雷澤氏那個水性楊花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二公子?」
水性楊花?
三心二意?
拈花惹草?
後兩個也就罷了,第一個是什么鬼?
長歟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自認是紈絝風流的翩翩貴公子,卻被止歌形容成這樣,不禁怒從中來,吼道:「你沒上過學堂嗎?夫子沒教你成語的用法?」
卿姒也懵了一瞬,要說止歌有文化吧,她的用詞確實不當,但若要說她沒文化吧,她又能一口氣想出這么多罵人的成語,委實難得了些。
止歌卻從來不是個隱忍的性子,聽見長歟這樣說她,也惱了:「我說的是事實,與用詞無關!」
眼見著二人便要在城門口吵起來,卿姒及時打斷他們,朝著止歌道:「你方才怎么被他們給趕出來了,你去魔界有何事?」
止歌和長歟唯一合拍的地方,便是能輕易被人帶偏話題,她氣憤道:「驪夭殺了我的婢女,我要找她算帳,可她理都不理我,只叫人把我扔出來!」
長歟幽幽地接道:「哪個正常人會理你?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卿姒了一眼長歟,連忙阻攔止歌發火,追問道:「驪夭是魔界的公主?」
方才她聽止歌大喊時提及過。
止歌委屈地點點頭,又道:「姒姐姐,你要幫我。」
卿姒又問:「她為何殺了你的婢女?」
止歌更委屈了,哭喪著道:「她說我的婢女冒犯了她,可明明是她欺負我搶我的東西,紅蹊為了保護我才,才……」
卿姒思索了片刻,抬起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說過話的慕澤,輕輕喚了一聲:「上神?」
慕澤回過頭來,面如冰霜美玉,神色辨不分明,他微微抬了抬眉骨,輕聲道:「想起我了?」
卿姒眼珠子轉了兩圈,道:「上神何出此言?您可是一直被我放在心上供著呢。」
別說心上了,這幾日她睡覺都睡得不安穩,夢里面都在擔心慕澤一個不順心與那魔君起了爭執,雖說慕澤的性子一向沉穩,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是嗎?」慕澤笑道,倏爾又微蹙著眉頭,「我站的有些久了,腿有點麻。」
卿姒連忙上去扶住他,狗腿道:「上神盡管把身子靠在我肩上,若還是不舒服,待我們找到歇腳的地方後,我再幫您按摩按摩可好?」
長歟身形抖了一抖。
慕澤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笑意,微頷首道:「如此甚好。」
卿姒見機又道:「那,上神可否借我玻璃珠子一用?」
她覺得,自己真是為這對未婚夫妻操碎了心。
從慕澤手里接過那顆玻璃珠子,卿姒找了個隱蔽地方將止歌裝進去,而後直接將其捏在手上,便跟著慕澤到了城門處。
守城的幾個魔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們好一陣,其中一個虎面將領突然伸手攔住卿姒。
卿姒心下一驚,難道他發現了止歌?不應該啊,這玻璃珠子可是慕澤的東西,連白都沒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