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姒埋頭一看,只見深淵之底一片藍海,閃著粼粼波光,耀眼奪目。她心頭一悸,連忙往後移了移,直到背靠著一方溫暖有力的胸膛,這才稍稍安心,她後知後覺道:「上神,我最近做了什么讓你不悅的事嗎?」
「挺多的,你指的是哪一件?」慕澤沉吟半晌,輕飄飄地冒出一句。
卿姒不敢埋頭,只死死的抓住?疏頭上的那只金角,語調顫抖道:「我都認錯!」
慕澤愣了一瞬,不解為何卿姒今日竟如此「識趣」,他仔細地瞧了她半晌,又垂眸看了看深淵底部,眼中劃過一絲了然,輕笑一聲道:「坐穩了,掉下去可……」
話未說完,卿姒便又瑟縮了一下。
慕澤看著她的手,淡然道:「你抱著它不如抱我,起碼,我不會讓你摔下去。」
「我不敢轉身。」卿姒快速地答。
話音剛落,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便摟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明明他的指尖是冰涼的,可卿姒竟覺腰上的皮膚被火灼燙,雖生澀別扭,卻也讓她不那么恐懼。
「危難」關頭,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任由慕澤抱著自己。可,這頭坐騎怎么越來越往下落了?
她內心驚恐又起,縮在慕澤懷里,不禁出口制止:「上神……」
還未等她說完,?疏便開始極速下墜,如一道流星,直欲落地。卿姒慌亂之中連忙轉身,手腳並用地吊在慕澤身上,頭縮在他懷里,眼睛緊緊閉著。
耳畔風聲呼嘯,片刻之後又歸於平靜,?疏已然落地,可卿姒卻渾然不覺,依舊抱著慕澤。慕澤手也未動,還是置於她的腰間,並未出聲提醒她。
卿姒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並無自己想象中的潮濕幽暗,她抬起頭,眼珠子向左右轉了轉,又向下轉去,低呼一聲尷尬地回手。
慕澤被推開後也並無不悅,只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袍。卿姒於尷尬之中反思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你戲弄我!」
慕澤一臉無辜:「我戲弄你什么了?」
卿姒啞口無言,慕澤並未親口說這深淵底下是幽藍的冰海,是她自己誤會了,可慕澤也未提醒她,還一味地誤導她。
她雖心有不甘,卻也自知理虧,也不欲多言,打量四周,只見山石嶙峋,奇峰羅列,皆透著幽幽藍光,高處看來,就像一片幽深無底的海,也難怪她會認錯。
「這是哪里?」卿姒出聲問道。
慕澤輕啟薄唇,淡然吐出二字:「圻淵。」
「圻淵?」卿姒重復道,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可此地既有如此奇景,又怎會寂寂無聞?
慕澤看出她的疑惑,問:「你可曾聽聞,魔族中人最擅鍛造法器這個說法?」
卿姒頷首,這些日子在魔界,街頭巷尾傳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魔族中擅造絕世法器者眾,眾中又以大殿下北為尤」,也難怪魔君會將溢玢琴弦交由北打造。
慕澤背靠著一塊平坦的石塊,娓娓道來:「若論鍛造之術,雷澤神族與魔族其實不相上下,可有圻淵之中的熒流星石相助,魔族如虎添翼,自當鼎盛。熒流星石乃天助奇石,用於打鐵磨劍有無上妙處。最重要的是,自古神兵皆有魂,而熒流星石,可以喚魂。」
卿姒聽得入迷,亦與慕澤一同靠在石塊上,聽他細說。
「圻淵乃天地初開之時,女媧造世的一處紕漏,上一屆的魔君知曉這個妙地,自然是要仔細藏匿起來,又怎會公之於眾,讓眾人皆來搶奪這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