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她踉蹌著一步一步往院外走,那些人本想跟著追出來,卻見道長巋然不動,亦不敢多生是非。
止歌遍體鱗傷,頭昏腦漲,只知道往玉京山的方向行去,還好,一路倒也相安無事。直至到了山門口,才終於忍受不住疼痛,暈倒在地。
卿姒聽罷,只覺胸中有一團旺火亂竄,當即便站起身,要去教訓教訓那些人,特別是那個不明是非的男子。
止歌緊緊攥著她的手,語帶哭腔:「姒姐姐,我求你了,別去,別去……」
卿姒黛眉深蹙,似不贊同,止歌又道:「他救了我,又傷了我,我們已經兩清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我不想再看見他,不願再想起他……」
卿姒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無奈之下,倒也做罷。
此後,止歌便留在玉京山中養傷,傷倒是一天天地好起來,可她卻也一日比一日沉默。
就連滄笛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子,亦察覺出了幾分。
以往,止歌隨父母來玉京山拜會之時,最開心的莫過於他。只因在玉京山中,他是最小的一個,止歌一來,他便無端生出幾分身為兄長的自覺來。
常常是止歌一臉興奮興致勃勃地問:「滄笛哥哥,這個可以吃嗎?」
「滄笛哥哥,那里可以去嗎?」
「滄笛哥哥,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而滄笛,總是略皺著眉,雙手負背,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搖搖頭,兄長架子端得十足,他對自己的做態甚為滿意。
可現在,情況卻是截然相反。
經常是滄笛一臉興奮興致勃勃地問:「止歌妹妹,這個可以吃,你吃嗎?」
「止歌妹妹,那里可以去,你去嗎?」
「止歌妹妹,我們可以一起玩,你……」
他話還未說完,止歌便無力地闔上了雙眼,做勢假寐。
滄笛猶如萬箭穿心,心疼不已,捂著心口去找卿姒訴苦:「師姐,止歌她怎么了?都不理我了!」
卿姒看著他,心念微動,她是答應了止歌不去教訓那些人,可滄笛卻未答應。
遂,面目沉重地道:「有一群人欺負了止歌……」
滄笛一聽,果然怒從中來,頓時義憤填膺道:「他們在哪兒?我要去教訓他們!」
卿姒頗欣慰地點點頭,再三囑咐他,只是教訓教訓便可,切莫傷及他人性命。
可想起滄笛上次下山的遭遇,卿姒著實有些擔憂,遂從師尊的藏寶閣中翻出了一堆寶物給他。
「這是捆妖索,若遇到妖獸就鎖住它們,一時半會它們也難以掙脫。」
「這是傳音筒,若遇到危險就呼喚我,我會即刻趕來。」
「這是迷魂煙,若遇到怪物,就迷暈它們。」
「實在不行,還有這間方寶盒,若情況不妙,開盒念咒遁了便是。」
滄笛一臉懵然地點點頭,從來不知師尊竟有如此多寶貝,重點還是,師姐知道,他卻不知道……
卿姒拍拍他的肩,激勵道:「加油,少年,我看好你!」
滄笛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