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不用嗎!」里間傳來她略有羞惱的聲音。
「是我。」卿姒淡聲道。
房門瞬間被打開,芳漪站在其後,訝然道:「姐姐,你……」
卿姒看了她一眼,見她胸前依舊血紅一片,抬了抬手上的紗布與葯瓶,道:「用不用我給你上葯?」
芳漪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垂下眸子,微微頷首。
卿姒進得屋內,心下釋然。上一次她被玖偷襲後,其實非常希望也能有人替自己上葯,這種事雖自己也能做,但知道自己人關懷著亦是不同的。
她曾經有慕澤,可芳漪此刻卻沒有人陪在身邊,她不想讓芳漪覺得無人關懷,不想讓她獨自舔舐傷口,一己承受。
卿姒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會對她如此在意,但就是打心眼里覺得,不能讓她受委屈。
芳漪跟著行過來,在榻上坐下,自己將衣袍解開。
卿姒將葯瓶在一旁小幾上放下,掌心運轉靈力,替她吸出一根肉眼無法識別的冰刺。
芳漪悶哼一聲,卿姒微蹙眉,問:「很疼嗎?」
芳漪搖搖頭:「無礙,姐姐你繼續吧。」
卿姒停頓片刻,倏爾道:「九天玄女……是個什么樣的人?」
芳漪抬眸看向她,眸底有異樣的光,緩聲道來:「姐姐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她善良,勇敢,無私,端雅,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
趁她說話間,卿姒已吸出了全部的冰刺,拿過葯瓶正欲動作,忽道:「你看,我就說你認錯人了吧,九天玄女的這些優點,我通通沒有……」
芳漪勾了勾嘴角,在心底否定她,只道:「我知曉,你替那只坐騎玄鳥取名為小黑?」
卿姒微微頷首:「有什么問題嗎?」
取個名還不能隨心所欲了?
芳漪又道:「我今日聽聞你稱那名男子為大黑?」
卿姒又是頷首,不止如此,曾經還有大白小白……
芳漪突然笑了,她道:「姐姐可還記得,我當初將將化為人形之時,你替我取了個什么名字?」
卿姒當然不知道,她想了想,芳漪真身乃是一朵六尾鳳嬙花,平素又極其愛著紅衣,遂,試探道:「難道叫做……小紅?」
芳漪「噗嗤」一聲笑出來,並不作答,只滿目挪揄地看著她。卿姒心下一涼,真是沒想到九天玄女取名字的品味與自己如此相像,果真是特立獨行,奇葩的緊。
巳時已過。
左塵躺於榻上,雙目凝視著帳頂,眼底有些不明的意味。
行宮之上忽響一陣悠揚婉轉的笛聲,他瞳孔微縮,猛地坐起身來,下榻出門,尋著笛聲一路而去。
卿姒替芳漪上完葯後,還想著去廚房替她下一碗湯面,路過左塵寢殿之時,忽然駐足。
她驚疑不定地一步步靠近,推門而入,果然,殿內寂寥無聲,榻上空無一人。
左塵尋著笛聲一路到了行宮之外的一片樹林,樹林之中,只聞蟬鳴,不見其影。
他慌亂無措地環視一圈,忍不住大聲喊道:「阿,是你嗎?」
呼聲驚起一群飛鳥,引得它們紛紛撲閃著翅膀向另一片樹林飛去。
左塵沮喪萬分地垂下頭,目光所及處,只見一雙碧綠雙色緞孔雀軟底鞋,他猛地抬頭,眸底有不敢置信的神采。
卿姒於行宮之中尋了許久也未發現左塵的蹤跡,卻在附近一片樹林中發現異常,她匆匆趕到,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