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略顯纖細的身子,在這方床榻上翻來復去,一圈又一圈。帶著一點體香的汗珠灑滿了被單,又被冷氣吹成小小的汗漬。
最後一圈,他淚眼朦朧地攥緊枕頭,掙扎著想要逃離男人的籠罩,只抬眸瞥見房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副一米見寬的行書筆墨。
矯若驚龍,力透紙背。
只寫了一個字,佛。
。
靠!
他就沒見過,這么奔放大膽的小和尚!
沐思彥咬牙切齒地想著。
渾然不覺,男人在沖他打開心扉時,手腕上那串古朴的念珠,早已不翼而飛。
簡若醉了,酩酊大醉。
腳邊盡是空盪盪的洋酒瓶,有立有卧,還有些被丟向了牆壁,碎成一地混著酒的玻璃渣。
這是他的卧室,牆壁上掛著千百副沐彥的舊照。
有笑的、吃癟的、嗔怒的、憂傷的……數不勝數,又千姿百態。
最顯眼的,還是掛在正中的那副放大的照片。
沐彥一臉奶油笑得肆意,摟著臉色鐵青的簡若,他頭頂還腫了一片個搞笑的大包。
十八歲的沐彥被惡搞,糊了一眼奶油蛋糕,氣急敗壞去抓人,踩到一個啤酒瓶,一下摔倒,還順便把旁邊的簡若當了墊腳料。
兩人在地毯上滾了兩圈,簡若只來得及護住他的後腦,自己卻撞到了桌角。
睜不開眼睛的沐彥不知道,簡若沒有避開這一撞,就像他也沒有避開,混亂中自己,不小心親到他唇角的吻。
……
沉寂的房門被打開,一個纖細的身影,穿過黑暗重重,吃力地把簡若抱起,扶到床邊。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和那副照片中的少年一般,還剪了相似的發型。
月光被紗幔籠罩,簡若迷茫間睜眼,只看到一個朦朧的五官。
他張口,吐出模糊不清的氣流。
少年壓低了嗓音,湊到簡若的耳邊呢喃。
「簡若……我是沐彥啊……」
他被醉酒的男人翻身壓在身下,隨後是一片布錦裂開的聲響。
……
天色大亮,房門被人暴力地踹開。
昊熙依舊是那副甜美可愛的樣子,穿著蓬松的裙子,梳著低低的雙馬尾。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一地狼藉,和床上那個不知名少年,裸-露出青紫大片的皮膚,神色是耐人尋味,像是鄙夷,又更多了點什么。
「簡總,起床了,有單生意和你談談!」
他這樣懶洋洋地喊著,簡若頭痛欲裂地直起身子,扶額間看見自己身邊躺了個人。
是和他好聚好散,已經分手的白安。
他一臉蒼白地躺著,一副縱欲過度的委靡樣。
簡若剎時臉色一片鐵青。
這小子,竟然偷留了他別墅的鑰匙!
昊熙若有所悟,打了個響指,身後的白人保鏢上前兩個,提著剛醒的白安就丟了出去。
簡若隨意抓過衣服套上,語氣冷漠不容置疑:「熙小姐,我和昊家一向沒有什么生意可以談的,你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