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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 若言言言 1241 字 2021-03-24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李沅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大聲喊道:「陵州大都督、輔國大將軍、上柱國成國公,臣李沅,已解刀劍,特求面聖。」

這兩聲喊叫差不多耗盡了李沅所有的力,聽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李沅閉上眼睛,在在腰側找尋,佩劍已遺失在戰場上,他用了許久才終於摸到那塊能證明自己官職身份的魚符。李沅幾乎是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勉強將金魚符扔了出去。

一人上前拾起了魚符,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原本沖著李沅的羽箭便放了下來。

看來皇帝現在還沒有殺自己的打算,李沅略微松了口氣,還想再對眼前的人說些什么,但因失血過多,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地上。

武德殿內,李濂對著一份公文已經看了兩刻鍾,正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偏就聽見在一旁隨侍的中書舍人趙諾用狀似恭敬的語氣問他:「陛下此時用不到臣,那臣可先回中書省么?」

李濂瞥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公文拍到他面前:「回去做什么?擬詔,讓工部遣屯田郎中並主事一人,往河南道徹查豫州官屯。豫州刺史以下,皆聽其遣調,不從者,可即刻押。」

趙諾卻沒有立刻動筆。屯田郎中不過從五品上,而豫州刺史、別駕則分別是正四品上及正五品下的官職。李濂這次給工部的人這樣大的權力,怎么說都有些冒進。

他沖著李濂一拱手,進言道:「主上是否要再遣一個能坐鎮的朝中官員,不然僅憑工部的人,不一定能鎮得住豫州官吏。」

「用不著,」李濂搖了搖頭,沉聲道,「朕本欲給人以生路,可若是他們執意不肯要,那就不得旁人了。」李濂說這話時,甚至還帶了幾分惋惜。

趙諾侍奉君王左右的時間不短,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李濂的意圖。皇帝這是知道豫州的水深得很,便派了工部的人去投石問路,故意讓豫州的事情鬧大,這樣才好以雷霆手段重擊之。

可縱使這樣的手段效快、又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可是李濂在此時便計劃好了要斬殺一州之中泰半的命官,總歸非仁君所為。

趙諾又沖著上首一揖,諫言道:「陛下此等做法,難留暴虐之名。」

李濂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那又如何?朕沒想過做仁君,也不必去求史書上的仁義之名。」他沖著趙諾露出一個十分溫和的笑容,「莫非卿也與其他人一樣,看著朕這幾年輕徭薄役、與民休息,便以為朕是心慈手軟之輩不成?」

趙諾在心底嘆了一聲,陛下您在說自己殘暴之前,竟都不忘了先自誇一通,也可謂是古未有之了。他知李濂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諫,反正帝王也不怎么采納諫言。

詔書剛寫了沒幾個字,禁軍統領張顯質便經通傳,也進了武德殿。

張顯質行完禮,斟酌著語氣向李濂稟報:「陛下,有人擅闖宮禁。」

「嗯?」李濂看都不看下方站著的人,漫不經心地道,「按規矩處置了便是,還用得著你特意報到朕面前?」

「陛下容秉,只是那人,」汗水從張顯質的額頭上滲出來,饒是他見多識廣,此時也緊張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看見李濂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才繼續說道,「那人說,他自己是成國公……李沅。」

聽到這個名字,趙諾手一抖,筆鋒沒住,在擬了一半的詔書上留下一處刺目的墨痕。他忍不住抬眼去觀察李濂的表情。

李濂死死地盯著階下的張顯質,雙眼微眯,琥珀色的眼眸中神情莫辨。他低沉著聲音,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對張顯質道:「再說一遍。」

張顯質懾於李濂顯露無疑的帝王天威,將頭又低下去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心一橫才敢開口:「他原話是陵州上都護、輔國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