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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 若言言言 1248 字 2021-03-24

有些人,無論多久沒見,再見時都像剛分別一樣,永遠不會覺得陌生。

李沅想問他為何在這里,想問他可是忘了君臣之道,想問他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可最終,他什么都沒問出口,只面帶笑意地上下打量著李濂,似乎要把這些年他身上的變化都銘記於心。

李濂跪坐在榻前,對李沅說:「趙舍人說,兄長在這里,讓我來看一看。所有人都以為您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沒想到今日竟能……」他頓了頓,故意又問,「真的是您么?」

李沅一聽便知道李濂這是還在懷疑自己,嘆了一聲,道:「我若說是,你能就這樣信了我?我若說不是,你又能如何拆穿我?旁敲側擊、尋蛛絲馬跡、不動聲色的探查……驗明正身的方法有那么多種,你怎么偏偏就選了最蠢一種。」

聽罷這話,李濂反而笑道:「那就是了,除了您,也再不會有人這樣嫌棄地說我笨了。」

李沅也露出一個笑容來:「連是不是自己長兄都不知道,還不傻。何況如今還有誰會冒充前朝重臣,去領死嗎?」

李濂聽了這話後,立即變了臉色,鄭重其事地承諾到:「兄長不會有事的。」

既然上天垂憐,能讓兄長再次到自己身邊來,那無論如何,自己也會讓兄長出事的。何況他現在也有這個底氣敢這樣說。

李沅卻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似是嘲諷地問道:「你也想來勸降我?」

李濂立刻低頭行禮賠罪,道:「不敢。兄長既不願聽,濂不說就是。」

現在別說是招降了,李濂甚至連提都不敢提一句,生怕兄長一句「亂臣賊子」的判詞下來,把自己打殘。他有些不忿地想到,也就是兄長才能讓自己這樣,要是換成了別人……

他又問李沅:「兄長想知曉什么,濂說與您聽。」

李沅環顧了四周侍立的宮人,明曉自己與李濂的對話最終會全部傳入那位皇帝的耳中,如今李濂顧及自己的心思,不願說出招降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惹禍上身。

他沉默良久,才開口問李濂:「都還好嗎?」

李濂搖頭,沉聲道:「不太好。」

近乎寒暄的問題,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李沅也一時語塞。未等他進一步追問究竟是哪方面不好,李濂便道:「阿娘沒了,阿嫂也沒了,還有堂叔那房,也都不在了。」

驟然聽聞母親與妻子親族皆亡故的消息,李沅也難失神,喃喃道:「竟然都不在了……怎么會凋敝至此?怎么會?」

李沅也並非完全沒有心理准備,他也能猜到一二。朝野傾覆之下,李家沒有能立刻撐起大梁的人,一時間可能難復往日榮光。可之前看李濂便服進宮,總覺得事情不會太糟,可萬沒有想到,竟會落到個親故皆亡的下場。

李濂叩首一拜,緩緩道:「當年西界原一戰,本就非是兄長的過失。前周朝廷忌憚兄長的威望及兵權,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回兵權,竟然做出飼敵的事情。那援軍失期未至,根本就是因為了前周朝廷下發的旨意,嚴令他們不准出兵,也不得提供糧草。

「兄長『戰死沙場』之後,阿嫂要去陵州,可在路遇匪徒身亡。不僅如此,就連在京中的二房,也全部被匪徒殺害。天子腳下,偌大的成國公府,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可偏偏那夜羽林衛出動過。」

說到後面,李濂的音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些,像是在替李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