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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河沒好氣地看著方淮,這小子實在太氣人了,好好的做著,明明彼此都很投入和享受,結果突然來了個賣貨的。來了也就來了,本來人家都要走了,這小子非要吃什么燒鴨啤酒,不順著他他就哽嘰。要不是舍不得,程河真想照著這小子後腦勺給他來一下。

感受到男人的窩火,方淮捂著自己嘴壓低聲音笑,一邊說道:「兄弟你爽夠了沒?我差不多了,快出去給我拿啤酒和燒鴨。」

程河,「……」

十分鍾後,自己穿好衣服又伺候著某條感冒了就把自己當二級殘廢的廢狗穿好衣服的程河,拉開了隔間的門。兩罐啤酒和一包抽成真空的燒鴨就擺在小桌板上,男人看了一眼那簡陋的包裝,臉上的嫌棄幾乎要突破天際。

他把東西丟給方淮,「是你說的自己退燒了快好了啊,要是吃了這些繼續發燒,你一禮拜別想再吃這些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

方淮完全裝作聽不見,一個人優哉優哉地過上了在火車上喝啤酒啃鴨脖看著窗外的文藝青年生活。

王可樂可能是窮習慣了,身體也皮實,原本確實是在發燒,結果吃了一頓酒肉之後還真好了。傍晚的時候程河跑到餐車去挑盒飯,在眾多慘不忍睹的搭配中挑了好幾分鍾,最後總算拿了兩盒差強人意的番茄炒蛋和豆腐青菜回來,就見方淮剛剛從胳肢窩里抽出來體溫計。

男人挑挑眉,方淮鬼笑一聲,「真的退燒了。」

程河這才放下心,雖然覺得這小子有點皮實過頭了,但總算是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下車的時候,依舊是男人一手拎著東西,另一手拎著困得直點頭的方淮。看著火車站烏央烏央的人潮,聞著空氣中一股說不出的餿味,程河第一次意識到人生艱難。

方淮倒是很適應,畢竟林庭和元璽都是窮人,他早就無所畏懼了。折騰一頓上了大巴車,一屁股坐在臟兮兮的座椅上,頭往後一靠,又睡著了。

睡著前,他聽見男人極度壓抑嫌棄的嘆氣聲。睡著後,迷迷糊糊的,他感覺男人把他的頭從座椅靠背上抬了起來,輕輕推到了一個肩膀上。

方淮在夢里輕蔑地哼了一聲。

邱城這家伙,活了幾輩子都是富二代,這命也太好了,就該讓他感受感受民間疾苦。

大巴車晃啊晃啊,從清晨晃到了黃昏,晃到程河都開始懷疑人生了,終於發出兩聲噴氣的聲音,停了下來。

終於到了。

程河如釋重負,推了推方淮。方淮睡得一臉懵逼,看一眼車外宛如城鄉結合部的小土房,「這哪兒?貧民窟?」

程河嘴角抽了抽,「你家。」

「……」

王可樂的家好像一直就沒搬過,當年他剛上小學的時候,爸媽咬咬牙在學校旁邊買了房子,是當時最好的房子。結果初中的時候爸爸過世,家里最主要的入來源沒了,這房子就只好一直住著,從最好的房子愣是住成了如今小城里最破爛的一批樓盤。

樓道里的燈少說壞了一半,黑咕隆咚的,樓梯磨損很嚴重,一腳高一腳低,如果不拿手機手電筒照著亮,很容易踩到□□出來的鋼筋把腳給崴了。王可樂打從大三開始在各種小傳媒公司實習打雜之後就沒再回過家,上次回來的時候樓還沒破成這樣。方淮一邊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心里感覺到非常心酸。

很詭異。他不是王可樂,他心酸什么。

方淮感覺,冥冥之中,也許王可樂一直在看著自己。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腳步就停下了,回頭往身後看。程河就站在他背後,一只手托著他的腰,手上拿著開了閃光燈的手機,「怎么了?」

「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這么破的房子?」

男人笑了下,「老實說,確實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