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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店里的設施損失差不多一千塊錢,貨物損失兩千三。楚連山不習慣用電腦,手寫了一下午,列了一條條明細下來。方淮看著那兩張正反面寫滿小字的a4紙忍不住的咋舌,半天後問道:「爸,可能是誰干的,您有想法嗎?」

楚連山搖頭,「你小舅之前惹事、你媽打牌,欠下的錢都及時還了,沒得罪什么債主。爸平時做人你是知道的,哪有什么仇家,而且這小區里也只有我們一家賣店,我想了一天,實在想不到什么可能作案的人。」

方淮聞言神色微凝,楚連山給他的答案和他估計的差不多。根據楚懷的認知,家里應該也是沒什么仇家的。就算是鄰里之間雞毛蒜皮偶爾鬧的不愉快了,也都不至於惹上誰做出砸店這種違法的事。

一共三千多塊錢的損失,其實咬咬牙認下也不是不行,但是方淮卻不敢松懈。楚懷這個任務描述很模糊,「救救這個家」,他總覺得不會是把債還了那么簡單。畢竟這兩天觀察下來,這個家就像是被蟻蛀透了的堤壩一般,表面和暗里盡是千瘡百孔。

「兒子,你說,葉家人說的是真話嗎?」

方淮一愣,「您懷疑葉家?」

「嗯。畢竟目前看來,也就只有他們家和咱家仇恨大。葉成那孩子倒是心眼好,他爹就不一定了,保不准是葉偉做了這事瞞著葉成。」

方淮緩緩搖頭,「我覺得不像。今天早上葉偉的反應您也看見了,老頭子就只認錢,不認別的,一門心想把被騙的錢討回來支持兒子創業。砸咱家的店除了泄憤之外,對還債反增累贅,他不會這么做的。」

「可那還能有誰?」

方淮沉默不語,棚頂燈四個燈泡壞了仨,只剩下一個艱難地投下一片昏黃。方淮思忖了半天,「爸,媽那些牌友,您都認識嗎?」

從楚懷記事起,王紅一直都是個挺沒正事的母親。她喜歡把臉塗的很白,抹上鮮紅的嘴唇,穿著走起路來咣咣響的高跟鞋,還提著一只仿某大牌的漆皮包。她是個無業者,每天睡到中午,下午在家里看看店化化妝,晚上就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牌。

這種女人沒有男人願意娶,如果嫁了個脾氣稍微暴一點的漢子,是要天天干架不到離婚不罷休的。可是偏偏楚連山愛她到不行,什么事都忍著、依著。楚懷這個毛頭小子一直搞不懂他爸媽,但方淮看的明明白白。王紅有兩個對於女人而言最有力的武器,一個是美貌,一個是撒嬌。作為一個市井小女人,老公不是什么見多識廣的大人物,有這兩樣足夠她揮霍了。

楚連山點了點頭,「認識的。你媽常打牌的三個人我都認識,一對夫妻,加一個女的,電話我這里都有的。」

說著,楚連山從自己手機通訊錄里翻了半天,找出來電話一個一個抄在紙上,遞給方淮,「你看看,但是這三個人和你媽是好多年的牌友了,和咱家沒什么仇。」

方淮接過來打眼一看,那對夫妻他見過,男的姓羅,女的出門就讓人喊她羅太太,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姓什么。至於另一個女的方淮倒是沒聽過,叫李永娟。方淮默默把紙折了下揣進兜里,「嗜好打牌的人經常情緒化嚴重,一時激動做出什么事來確實不好說。明天我挨個上門去問問,探探口風。」

楚連山的表情有點緊張,「你要怎么問?可不能讓你媽那群朋友知道咱們家欠債啊,你媽媽要面子的。」

方淮聽的心煩,「爸,她都愛慕虛榮到這個地步了,家里一出事她就跑,您怎么還顧著她的面子?」

卻不料楚連山砰地一下拍了下桌子,氣道:「那是你媽!你怎么說你媽媽這種話?」

「我說的是事實。」方淮看著老頭子,「從我記事以來,她沒有對這個家做過任何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