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么好心了，這家伙對我來說有用處，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易泉捧著手里的一小袋白粉，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邪到了骨子里。

「你想干什么？」孫艷睜圓了眼睛，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想拿去賣，這里可值不少錢呢，好像是純貨。」易泉用小尾指沾一點放進嘴里舔了一下，顯得非常滿意，味道相當可口。

孫艷本想阻止易泉的，這玩意能隨便吃嗎？吸毒啊。但動作上來不及，只好干著急：「你居然敢吃這個？不怕上癮嗎？」

「傻瓜，我這是嘗，不是吃，等會就變成一泡屎拉出來了，我的腸胃雖然不算很牛，但還消化得了。」易泉看起來回味無窮，一臉的滿足之色。

孫艷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走路，還知道白粉不是這樣吃的，便不跟易泉計較了，只好奇道：「你說拿這個去賣？難道你瘋了？知不知道販毒是多大的罪名？」

「靠，你剛剛還叫我挖別人的眼珠子呢，相比之下，那個罪名比貪這么一點天降之財要嚴重多了吧？那你怎么還堅持叫我去做？」易泉當頭一棒給她砸過去。

孫艷一下子就站不住腳了，臉色尷尬道：「那怎么一樣呢，他們得罪我在先，死有余辜，但你拿這個去賣，受害的就是無辜的人。」

這個理由還不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易泉嘿嘿一笑道：「做毒品交易的人何其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就算我不做，那些該吸毒的還是繼續吸，我今天就算把這包東西扔進下水溝里，又能改變什么呢？」

他的理由也不錯，聽起來句句在理。但孫艷還有招，挺著酥胸理直氣壯地道：「是不能改變什么，但是起碼對得起我們的良心啊。」

「良心？切，良心值多少銀子？如果我不能端掉那個國際殺手組織，那才叫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就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我也要做了，舍身報國嘛。」易泉傲慢道，連自己都覺得偉大，神聖的光環瞬間把自己籠罩了。

這個賤骨頭，剛才叫你替我挖幾個人的眼珠子，你就慈悲為懷說下不了手，現在又說良心不值錢了，你說得真沒錯，人真是個矛盾體啊。孫艷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卻懶得再跟他爭論這些沒意義的價值觀了，只道：「那你也還有很多辦法呀，一定要靠這種手段嗎？」

易泉漸漸地有些失神，若有所思，回道：「這是最有效的方法，既然上天如此安排，就是在為我指引一條捷徑。」他頓了一下，又語重心長地道：「艷，看樣子，我們真正的卧底生活要開始了，從現在起，咱倆就是徹頭徹尾的黑社會，如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那種。」

這是易泉第一次稱呼孫艷的單名——艷！

第一次聽這么親蜜的稱呼，孫艷有點不習慣，感動得一塌糊塗，俏臉羞得通紅，笑得像一朵大紅花，連幼兒園里的老現用紅紙剪出來的大紅花也沒有這般賞心悅目。

孫艷也並不介意跟他天下烏鴉一樣黑，這種時候就算他要帶著自己去死，也是絕對不會眨眼睛的，只好奇道：「黑社會就黑社會吧，反正我整人都已經是你的了，你說怎樣就怎樣，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典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雖然悲觀，卻很可愛，至少易泉是這么認為的。

「我打算……回去睡覺。」易泉收回心神，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果然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