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龍,你老爸叫我帶句話給你,如果你今天死不了的話,就抽空回家看看你媽吧。」易泉說道。
謝風龍沒回答他,只定定地盯著螃蟹,手中一把武士刀,足有三尺多長,泛著寒光。
易泉和燕天勤俱都赤手空拳,當武道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其實打架不需要武器,或者說他們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武器,處處是殺機,隨時能置人於死地。
高手過招,往往一招定勝負。
水底下,李雲鶴正在駕駛著潛水艇向前摸索,這條暗水道實在是太長了,黑漆漆一片,周圍全是死水,連只小魚小蝦也沒有,正常人估計無法忍受這種枯寂的探索。
但是他的心智比誰都要沉穩,堪稱世界上最耐得住寂寞的男人,即使他的眼睛能看穿美女的衣服。
世界有時很公平,每個人的能力都跟性格相輔相成,李雲鶴有一雙透視眼,卻對『偷窺』沒興趣,向來心如止水,有時一坐就能坐一整天,仿佛身邊任何事都無法令他動容。
但這一次,他終於激動了。
潛水艇的燈光照射出去,在靠近石壁時,李雲鶴依靠自己匪夷所思的視力發現了寶藏,那是寶石礦,一路上密密麻麻,天然生成,居然還沒有被人開采,他估計自己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對於寶礦本身他沒多大興趣,只是為這種奇遇而感到興奮,而且,現在『野狼』戰隊正處於起步狀態,資金來源是個大問題,這消息要是告訴易泉隊長,保准他興奮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海面上,島嶼深處,幾大隊海軍蜂擁而至,進行地毯式搜索。老庄等人追蹤術欠佳,沒能搜到那神秘地點,於是功成身退,撤回了岸邊,以免被自己人當成恐怖分子干掉了。
且說島心的戰場上,一場巔峰對決已正式展開。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戰斗並沒有雙方預料中那樣速戰速決,反而是打得難分難解。
螃蟹的砍刀,謝風龍的武士刀,劃出一道道白光,每次碰撞都激起束束火花,一時難分高下,戰況異常激烈。
易泉那邊,赤手空拳,看起來好像不驚不險,即使打中也死不了人流不出血,但是識貨的人都看得出,這邊的戰斗才是傳說中的步步驚心,每一拳一掌,都瞄准了對方的死穴要害,這不是切磋武功,而是生死對決,稍有一點大意就得一命烏呼。
拳影快得像直升機的十字翅膀,眼花繚亂。
激斗中,易泉漸漸感到吃力,燕天勤二十多年前就是特種兵中的頂尖高手,現在更加老辣,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像有個無形的護盾把他整個人罩在里面,密不透風,很難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燕天勤的心情也不輕松,易泉的年紀能當他的兒子,但這樣的戰斗力已經超過了人體的極限,很難想象他是如何訓練出來的,對體能的透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本來雙方都想留點後手,豁出去固然能提高力量和速度,但有個弊端就是反而容易露出破綻,一旦對方勉強防住,那么發現自己的破綻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到了現在,彼此僵持不下,不得不動真格了。
另一邊,螃蟹和謝風龍終於分出了勝負,結果很意外,謝風龍敗了。
只見兩條人影交錯,隨即兩道刀光一閃,纏到了一起,發出『當』一聲巨響。
畫面定格後,謝風龍的武士刀斷成了兩截,一截落到地上,刀尖插進了土縫里,翁翁顫鳴,似在哀悼一個生命的流逝。
「你這刀法是怎么練出來的?」謝風龍面無人色,嘴唇蒼白,臉上盡是茫然與無奈,還有一絲恐懼。
「我八歲就開始練這把刀了,趁手得很,只不過不會輕易亮相而已。」螃蟹冷漠地說完,咳出一口鮮血。
「這就是十年磨一刀嗎?看來是我不自量力了……」謝風龍輕嘆,聲音已經難以辨清。
「所以你死得不冤。」螃蟹擦掉嘴角的血,虛脫一般躺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謝風龍也倒了下去,只是他再也無法喘氣了,瞳孔已失去了光芒。他的胸膛被一刀剖開,血液汩汩淌出,在空氣中凝固……
這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無法形容它的華麗,不需修飾,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