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可卻不能強迫井溶做什么,畢竟對被上一代恩怨波及到的無辜孩子而言,命運實在太不公正了些。
掛斷電話之前,井溶一字一頓的咬道:「我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遙遠的深山上,一個中年人對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愣了半天,抬手撫摸著身邊的墓碑,語氣復雜的喃喃道:「舒雲,你的兒子像你一樣倔強,我可能阻止不了他了……」
那墓碑原本堅硬的邊緣已經變得圓潤,石頭表面也變得細膩柔和,顯然是長年累月被人摩挲所致。若是如此,這人該是對墓中的人十分珍視才對,可碑上竟然光溜溜的,不僅沒有照片,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
空無一人的深山上,那人就這樣對這一塊墓碑自言自語,仿佛那里站著一個活人,說不出的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金烏西斜,西邊的天際只剩幾抹火紅的晚霞熊熊燃燒,映紅了半邊天,也給那人蒼白的臉添了幾分血色。
他終於活動下因為久站而有些僵硬的腿腳,又像同人道別一樣依依不舍的跟墓碑說晚安,這才慢慢轉過身來。
夕陽的余暉下露出來一張十分富有魅力的面孔,那雙曾經洋溢著熱情的眼睛中充斥著復雜而深沉的情感……
他竟跟井溶有三分相像!
第二十四章
顧陌城實在是累慘了,次日在卧室醒來之後,竟死活想不起昨晚她終於把葯做好之後的事情。
迷迷糊糊洗漱後下樓,她在瞧見桌邊的人之後就忍不住噠噠跑過去,喜出望外道:「師兄師兄,你回來啦?」
正在看報紙的井溶失笑,「假如我等到今早上才回來,恐怕就要從那一堆黃芪和白芷里頭扒拉著找人了!不是說簡單的養容丸么,怎么這么麻煩?」
「有所發現,順便做了點好玩的東西。」顧陌城嘿嘿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決定轉移話題,「師兄,我好餓。」
雖然最近師兄不抱怨了,可每次看他吃葯時候的痛不欲生,顧陌城也覺得挺愧疚的,也老琢磨是不是該再微調一下?
昨晚難得有了進展,喜出望外的她一時忘情,這才累慘了,直接在葯房睡了過去。
「嗯,聽你說的最多的就是吃。」井溶將報紙疊好放到一旁,示意人上菜。
說完,又盯著幾天不見的顧陌城看了許久,皺眉,「怎么又瘦了?」
顧陌城抬手摸了摸臉,反駁道:「哪兒啊!」又很勇敢的挺了挺胸膛,「我都快二十的人了,大人了,早該瘦了。」
現在都以瘦為美,即便她欣賞不來那種排骨,也不能讓自己成個胖墩!
井溶挑了挑眉毛,熟練地掐了掐她又有重新凹陷趨勢的腮幫子,意味深長道:「不許減肥,不好捏。」
早飯是竹刀斬出來的肉泥,合著木耳、香菇、蝦仁等做餡兒蒸出來的小籠包,配著一碗熱騰騰的五谷豆漿,夾幾口小咸菜,咯吱咯吱的,簡單又愜意。
「吃完飯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井溶擦了擦嘴。
「怎么又買啊?」顧陌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件九成新的燈籠袖長連衣裙,驚訝道,「上回買的我還沒穿完呢!」
「都多早晚的事兒了,」井溶沖外頭的怒放的鮮花瞥了眼,說,「眼看著就入夏了,春裝也該起來了。才剛說自己是個大姑娘了,可你瞧瞧,大姑娘哪有你自己這么不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