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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一想到南窪村那一片良田被周瑞巧取豪奪入囊中,還害死八九條人命,搞得怨聲載道,看見賈政難遷怒。賈赦心想:好你個賈存周,一邊吃賈王氏巧取豪奪的紅利,一邊說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給誰看?這不要臉的境界簡直嘆為觀止。賈赦把鼻子一捂,皺著眉頭誇張的說:「哎呀,二弟,你身上怎么一股馬臭味兒?你也不怕就這樣去衙門,熏到尚書大人?」

賈政被賈赦一句話差點噎死:別說賈赦嫌他臭,他自己的都覺得自己臭,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榮禧堂耳房一直籠罩在一股馬糞味兒中。他還是換過衣裳去的衙門,同僚依舊不愛和他說話。

看見賈政臉上神情尷尬,賈赦就高興了。噎死了賈政,賈赦正准備繼續往前走,跟著他一起回來的水鬼卻忍不住鑽出來對著賈政的屁股就是一腳。賈政覺得屁股一痛,向前一栽,差點跌個狗吃屎,往前面跑了兩三步才站穩了。賈政痛得吃呀咧嘴,回過頭看,卻什么都沒看見,倒嚇得自己打了寒噤。

賈赦瞪了水鬼一眼,水鬼委屈的說:「他身上,沾著和周瑞有關的因果。」

賈赦見了水鬼可憐兮兮的表情,沒說什么。對啊,賈王氏重利盤剝,包攬訴訟,跑腿的都是周瑞,花錢的也有賈政啊。人家都被周瑞害死了,踢一腳周瑞的主子又怎么了?沒上去掐死賈政,已經是這水鬼品性純良脾氣好了。

賈政嚇得在當場不知道怎么辦,賈赦笑著說:「二弟,街上平平整整的,你怎么還差點摔跤?莫不是病了吧,回去告訴老太太,找個太醫來給你看看。為兄就先回去了。」

賈政屁股還痛著,連忙點頭說:「大哥先請,大哥先請。」

賈赦帶著單勇繼續往前走,水鬼跟在賈赦身後,賈政看見賈赦走過之處,地上留了一串淡淡的水漬。這下,賈政的身子都開始發抖了,遠遠的看見賈赦進了東院,才屁滾尿流的上車,逃也似的回了榮禧堂。

賈政回去之後,趕忙跑到王夫人供的菩薩像之前拜了拜,弄得王夫人一頭霧水。

回東院之後,賈赦吩咐單勇先去買了一套成衣,然後在寧榮街後街僻靜處寫上水鬼的姓名、籍貫,生辰八字燒給他,又給他供奉了一頓飯,那水鬼吃得狼吞虎咽,泣淚橫流。這水鬼做鬼五年了,一直被鎮壓在橋下,這才是做鬼之後吃的第一頓飯呢。

吃完飯,水鬼換了衣裳,他走過之處,才不會留下水漬了。

水鬼名叫鄭家樹,等他吃飽喝足之後,賈赦吩咐,如果想報仇,自己也不攔著,但是報仇之後,就擔上了因果,必然灰飛煙滅。如果不報仇呢,就幫自己看院子,但是不能害人,不能嚇人。最後賈赦還是加上一條:和鄭家樹之死有因果關系的周瑞、賈政等,可以小小的嚇他們一下,但是不能傷性命。左右這些人罪行累累,遲早遭報應,沒必要為了給他們一個痛快還搭上了自己。

賈赦自己都不是聖父,要求鄭家樹看到賈政、周瑞等人都跟沒事兒鬼一樣,也太慘無鬼道了。但是鄭家樹是他放出來的,鄭家樹如果傷了別人性命,自己也是要擔因果的,所以不得不約束鄭家樹一下。好在鄭家樹自己也牽掛著家人,為了陪著家人,他也不願意傷人性命,落個魂消魄散的結局。這個平衡就這樣暫時達成了。

解決了南窪村水井的事,賈赦也沒閑著,第二天就帶了香蠟紙燭直奔南門,先和周山子、鄭石頭匯合,再去鄭家樹的墓地做了一場小法事,把寫著鄭家樹生辰八字的紙人兒在墳前焚化,又給他燒了衣裳紙錢。

眼看賈赦做這一切,鄭家樹一個大男鬼哭得像個小姑娘似的。這一切做完,他就可以到家人給他的供奉了。雖然賈赦承諾了以後都會供奉他衣食,但是這和後代香火供奉意義還是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