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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也不怕遭天譴。就是你要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也滾出賈府去,莫要帶累一家一族!」

賈赦現下正在除魔衛道,哪里管得了賈母,只覺賈母聒噪得不行。好在賈母到底是國公夫人,罵了幾句見賈赦不為所動,那些不堪入耳的世俗俚語到底罵不出口,只氣得自己在那里大口喘氣。

這一會子功夫,連寧國府的賈珍都過來了,東院馬棚旁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

許升方才被晾在東院不明所以,直到聽了那兩聲巨雷才忙循聲趕來,見賈赦攆著一僧一道打,想起賈赦救治許暉時門外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道士,心道:難道這個好邋遢的道士就是今日在暉兒房門外要化暉兒出家那人?不然賈將軍為何這么窮追猛打?若真是此人,那倒應該好生拾,我暉兒明明有救,他卻來說勞什子不出家便好不了了的話,生生逼著人家骨肉分離,可見毫無出家人的慈悲心。

因為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賈赦越發施展不開。雷符和其他專門驅邪的符紙不一樣,其他驅邪符只對陰物有用,對活人卻不會造成傷害。雷符卻不同,雷符既然連馬棚頂梁柱都能撼動,自然能傷人。

莫說因著怕傷了那柱基磐石下的小鬼不能用雷符,就是為了不傷無辜,賈赦也不能用雷符了。

憑一僧一道的修為,普通的驅邪、震煞符紙對他們可造不成雷符那樣的傷害。況且兩人雖然修的邪道,卻是活人,驅邪、震煞的各種符紙對兩人效力實在有限,兩人趁亂鑽入人群。

賈赦憑空畫雷符需比在黃表紙上畫符耗靈力得多,不能一心二用。因而方才賈赦憑空畫雷符的時候就停了心中默念安土地神咒。後來馬棚柱子下頭出來一個小鬼,賈赦又放棄畫了一半的雷符。

這一耽擱,那一僧一道既沒了土地的束縛,又沒了雷符的威脅,展開縮地千里術逃得不知所蹤。

一僧一道是逃了,氣場全開的賈赦還沒從戰斗狀態中恢復過來。賈赦還穿著紅色的一等將軍服,神色肅殺,長眉如劍,目光如刀,成熟俊美的臉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賈母見了這樣的大兒子,不禁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太像戰場歸來的賈源了。那種成熟和帶著血腥嗜殺的俊美,氣魄逼人,絕不是於哪個出挑的俊美公子可以比擬的。

當年她和賈代善大婚,賈源從戰場歸來主持婚事,敬茶的時候,賈源只往那里一坐,就是這等威儀。想到賈源,賈母難又更加篤定賈赦得了祖傳玄法,一面心中畏懼,一面又覺得賈源偏心。

賈母本想大罵賈赦得罪活神仙,卻仿佛被噎住了一般沒罵出口,這一瞬間的猶豫,賈赦已經轉頭盯著已經松動的馬棚柱子。

因為馬棚沒被被雷符霹塌,對小鬼的封印自然沒有完全解開,被鎮壓在柱基磐石下的小鬼頭只爬出一半就卡住了,氣勢洶洶的望著眾人。

賈赦對著那小鬼念了一陣消業經文,那小鬼頭慢慢露出本來形貌,原來竟是一個粉妝玉琢的男娃娃,四五歲的樣子,眉如華蓋,目若點漆,五官致,肌膚若瓷,說不出的玉雪可愛。那小鬼恢復本來面目後,還沖賈赦眨了眨大眼睛。

賈赦心想:好可愛的男娃,不知道哪個黑心爛肝的人才舍得將這樣可愛的娃娃鎮壓在柱基磐石之下,也下得去手。於是賈赦提筆在馬棚柱子上畫了幾道符,那小鬼終於掙脫束縛,崩了出來,好奇的圍著賈赦轉圈。那眼神又是好奇又是崇拜。

賈赦正要問你是誰,那小鬼用非常崇拜的口吻糯糯的叫了一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