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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是我對老太太不敬、對老爺不敬,實在是,實在是……也不知是不是大老爺對我使了什么障眼法,總叫我看到惡鬼纏身。我是當真嚇得太厲害,才會在老太太房中和老爺面前失態。

看情形,大老爺不得榮禧堂,是不肯罷休的了,我想著,我們還是搬出去吧。就是我們不住榮禧堂了,依舊是老太太的兒子、媳婦,以後依舊可以時常孝敬老太太,其實,住到其他院落是一樣的,也不妨礙我們到老太太跟前兒湊趣。」

賈王氏是真的怕了,若是還不搬出去,再多來幾次昨夜那樣的事,她只怕自己遲早會瘋。但是即便如此,賈王氏一番話也沒忘了給賈赦上眼葯。

賈母本來就對賈赦有偏見,即使那日她親口聽見賈王氏滿口胡說的說賈瑚不是她害的,有一瞬間懷疑賈瑚之死和賈王氏有關;但因後來賈赦說了一句賈王氏懷的是孽根禍胎,賈母又篤定是賈赦嫉妒賈政要得大有造化的佳兒,故意拿玄法嚇唬王氏。

如今賈王氏的說法和賈母想的不謀而合。賈母又想起賈赦一家擅闖榮慶堂那日,被賈赦定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被賈赦制服的屍怪石光珠,又覺賈赦不但有動機,還有那本事。就是賈母再想讓小兒子住在榮禧堂,好抬高賈珠和元春的身份,也不敢拿賈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和賈赦置氣了。

賈母嘆道:「既如此,那就搬吧,只是南北夾道後頭那院子太小了些,你們搬過去,只怕住著也委屈。老太爺暮年養老的梨香院拾得巧別致,如今也空著,你們就搬去梨香院住吧。」

賈政和賈王氏起身應是,賈母見賈政右眼還止不住的流淚,見之可憐,又問:「請了太醫看不曾?用了葯不曾?這眼睛之事可大意不得,還得好好請大夫救治調理才好。」

賈政道:「謝母親關懷,母親交代的,兒子已經記下了。已經請太醫看過也用過葯了。」

賈母點頭道:「那你們就兩面拾吧,這邊拾衣裳箱籠,梨香院那邊也著人先去打掃拾,好早日搬過去。」說著,賈母也讓二人送,擺擺手,讓丫鬟扶著回了榮慶堂。不知怎么,賈政用一只眼睛看過去,只覺得賈母的背影比之之前蕭索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間就有了龍鍾之態。

賈王氏掌過十多年的家,除了庫房的鎖匙被賈赦換掉了,其他院落的鑰匙本就在賈王氏處,於是賈王氏尋出梨香院的鑰匙,著人過去打掃。

誰知不過一刻半鍾功夫,去梨香院的管事婆子又來回話說,梨香院的鎖被大老爺換過了,如論如何打不開。

賈王氏一愣之下,又拿出其他空著院落的鑰匙讓幾個管事婆子分頭去試,兩刻鍾後,所有婆子都回來了,不獨梨香院換了鎖匙,其他院子也換了。如今只有南北夾道上小院的鎖匙沒換過,是可以開門入內的。

賈王氏聽完,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這賈恩侯真是不把人逼死不罷休啊。

賈王氏得周瑞引薦高人,用風水之法害死賈瑚,自那之後,對風水玄學就十分篤信,她能借著掌家的便利將賈璉安排在夾道後的小院里,本就是因為那里風水奇差,是人財兩空的格局。現下賈恩侯逼她搬入夾道小院,難道是看破了當初她的心思,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里,賈王氏身子一顫,嘴唇都紫了。賈王氏向來高傲自大,信奉弱肉強食,覺得沒自己有本事的人都活該被人拿捏,受人轄制。這是第一次,她體會到了被人任意拿捏的痛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兒原來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