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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句皇上時常念起榮國公對社稷的功績,更是只差明言若非看在賈代善面上,就憑賴家和周瑞家做的事,賈家就會被追究。這是皇上在敲打自己了,待得外頭榮國府的牌匾換成晉江侯府的牌匾,這里便是名正言順的侯府,賈赦才是一府之主,政兒一家豈非越發沒有立足之地?

第36章

賈赦所猜不錯,他遞的第一道請罪折子,一開始就被秉筆太監攔截下來了,根本沒遞到景安帝手上。

後來眼看城西新官邸的事壓不住了,孟懷求上門,這件事偏偏又叫賈赦解決了,秉筆太監才留了心。賈赦遞上第二道請罪折子,秉筆太監立刻就交到了景安帝手上。

只是因為皇太孫中邪,景安帝將此事暫且壓了下來。再後來,賈赦屢屢立功,景安帝樂得做人情,不但連下兩道聖旨給賈赦做臉,還干脆送佛送到西,今日封爵的時候,直接讓禮部派人過來換牌匾。

若是這牌匾賈赦自己換,難引人說嘴,無論如何,賈母還是榮國公夫人的誥命,榮國公夫人在世,就將公府牌匾換成侯府,落到眼熱的人嘴里就不知道編派些什么了,而禮部親自派人來換,就避了所有麻煩,還有人敢說朝廷的不是不成?

戴權到榮慶堂傳了一句話,也沒賈母的紅封,就出來再次向賈赦道喜,然後回宮復命。

賈母見手上的紅封送不出,心中就有了疑慮。因為賈代善是景安帝心腹的緣故,景安帝身邊內侍向來是給她幾分薄面的。雖然賈代善死後,戴權來榮國府少了,但是這么拂她面子,還是頭一次。更何況戴權方才還敲打了自己那番話。

賈母正在房中不安,張材家的剛才出去已經又把府上的事情打聽了一遍,急忙入賈母房中道:「老太太,外頭禮部來人在換府上的牌匾呢,敕造榮國府的牌匾都拆下來了。」

賈母聽了,本就七上八下懸著的心仿佛被什么噎住了,撫了胸口問:「此話當真?賈恩侯他就這么急不可耐,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張材家的以前在賈府就是女管家,也見過些世面,聽賈母如此說,頓時覺得賈母太也自以為是。時至今日,竟然還看不清這府上究竟是誰做主。若不是東院那邊和府上官中都不進人,張材家的也不願意繼續在榮慶堂伏侍。

見房中無其他人,張材家的耐著性子道:「老太太,我剛打聽過了,不是大老爺著人換的牌匾,是戴公公來宣聖旨的時候,直接從禮部帶著人,抬著牌匾過來的。從禮部一路到榮國府,就那么一大塊敕造晉江侯府的牌匾,披著綢紅花抬來的,多少人家都看見了,如今都知道咱們府上出了為侯爺,是天大的體面呢。」

賈母聽了,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是皇上直接打她的老臉啊。當初得國時候,太祖皇帝封了八座公府,如今幾代下來,爵位早削了,爵位高的不過一個子爵,爵位低的還有三等將軍。其他七家家家掛著公府牌匾,自己這個榮國公夫人還活著,府上卻被換了侯府牌匾,這是當著全京城將自己的臉皮剝下來踩!

賈母氣得倒仰,但因牌匾是禮部換的,是皇上的意思,賈母敢怒不敢言,只在榮慶堂稱病不出。

賈母不故意磋磨人的時候,邢夫人也會帶著賈璉、迎春去榮慶堂請安,今日賈赦封侯怎么說都是喜事,請安自然是不能的。於是,邢夫人帶著賈璉、迎春來到榮慶堂外,又著人去通傳。

賈母聽見傳話婆子說長房邢氏帶著孩子來請安,聽見長房的人來了,賈母就想到換了的牌匾,想著自己國公夫人的誥命成了笑話,越發不待見邢夫人,在房中稱病不見,便打發邢夫人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