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瑜穿著長衫,抬手揮退守夜的丫鬟,踏著一室暖香,緩步走到床榻邊。
李枝菱散著青絲,纖細的身子陷在里頭,更襯得整個人小巧了幾分。
蘇清瑜蹲下身子,替李枝菱掖好被角。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人。從娟秀的眉毛到小巧的蜂鼻,再到粉嫩菱唇。
他的蘿蘿真好看。那些勞什子第一第二美人,哪里比得上他家蘿蘿的一根頭發絲。
「公子。」身後有丫鬟捧了酒壺來,剛剛開口就被蘇清瑜用眼神呵止住了。
「今日不用了。」十幾年來,蘇清瑜晚間要借酒,才能入眠。但現在不用了,他的至寶已經回來了。
蘇清瑜俯身,在李枝菱的發頂落下一吻,臉上滿是疼惜。
很快,很快就能回去了。
……
李老爺的事解決的十分順利,李枝菱昨日晚上提的,今早上就聽到消息說李老爺回來了。
今日蘇清瑜要啟程回定都城,李枝菱沒瞧見人,起身後便帶著玉珠兒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李老爺只在牢里呆了一日,整個人便憔悴了許多。
「父親。」
「菱姐兒來了。」李老爺坐在太師椅上,雙眸通紅的看向李枝菱。
從小養大的姑娘,雖說沒怎么上心,但卻突兀要走,心中還是不舍的。不過比起這些,他們李家有更需要的東西。
商賈戶,即便是捐了官職,遇到一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也只能任人宰割。
李老爺想起昨晚在那陰森昏暗的牢房內,一襲白狐裘衣的靜南王,心下便忍不住嘆息。
那人出身高貴,就算是站在牢房里,也掩不住渾身氣勢。
「菱姐兒是理國公府的嫡生女,即便你們留得她一時,還能留得一世?不若換些有利的條件。仔細想想,理國公府能給的起的,必然不會吝嗇。」
然後,那靜南王只與朱知府說了一句話,朱知府就畢恭畢敬的將他放了。絕口未提要娶瑤姐兒的事。
李家上下托人,前後奔忙都做不來的事,到頭來原來只是一句話的事。
李老爺深刻意識到權勢壓人這句話的含義,但他也意識到了權勢的美妙。
「父親?」李枝菱見李老爺神色怪異的盯著自己不說話,便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菱姐兒。」李老爺沉吟片刻,開口道:「你回理國公府去吧。」
李枝菱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圓了一雙眼。她抖著唇瓣,面色煞白。「父親……」
「菱姐兒,李府容不下你,你回理國公府去吧。」李老爺又重復了一遍,李枝菱抿緊唇瓣,視線滑到一旁的張氏身上。
張氏偏頭,不與李枝菱對視。
老太太坐在羅漢塌上,抹著眼淚,哭的雙眸通紅,但卻並未說話。
「老祖宗……」李枝菱一步一頓的往老太太面前走去,瓷白小臉上滾落淚珠,滴滴答答的浸濕了衣襟。
明明父親回來了,是一件好事,怎么突然就要趕自己走了呢?
李老太太一把將李枝菱摟進懷里,聲音沙啞帶著哭腔。「是我李府對不住菱姐兒。」
張氏走到李枝菱身旁,攥住她身上的鶴氅,身子一軟差點又要下跪,被一旁的雪雁給扶住了。
張氏這五次三番的跪,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