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曄拍了拍大袖,神色淡漠道:「本王去了又如何,已經發生的事,本王去也無用。」
明遠垂眸,沒有說話。
陸迢曄道:「你跟雪雁的日子定下了?」
「這,原本是定在下月初一,但如今出了王妃這事,雪雁她……」
「倒是個衷心的奴婢。」陸迢曄輕笑一聲,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扔給明遠,「權當本王的賀禮。下月初一,放心成親吧。」
「是,多謝王爺。」明遠也不推拒,喜滋滋的了,然後道:「對了,爺。您讓奴才盯著的林家嫡子林摯,這幾日了心,日日在家里頭讀書,那些溜貓逗狗的事也不做了,城西口的寡婦都望了三日了。」
表相易裝,習慣難改,看一個人,往往從小事入手才能窺得先機。
陸迢曄暗眯眼,慢條斯理的捻了捻指尖,「繼續盯著。」
明遠應一聲,疑惑道:「爺,這么一個皇城第一紈絝,您盯著他做甚?」
「春風如意樓的常客,安陽公主府的宴客,溜貓逗狗、欺良弄寡的紈絝。再加上能在安陽公主府自由出入。」
明遠聽罷,瞬時明了。「爺的意思是……」
「好好盯著。還有城陽郡主那邊,那個女侍紅綾,也一起盯著。對了,羅延規那里有什么動靜?」
明遠想了想後道:「倒是沒什么動靜,就是那林摯近幾日別人不找,單找這羅延規,聽說還要一道跟著回陸府,說是想出去歷練一番。」
「呵。」陸迢曄冷笑一聲,「很好。」
第63章
因著天熱,麥子長了三天就長好了。嫩嫩的青黃色小芽長了一茬,攀附在篩子上,下頭的雪白晶瑩,蜿蜒纏繞的根。
蘇錦蘿喜滋滋的將這個消息告訴陸迢曄。
陸迢曄穿一身綢衫,慢條斯理的進屋將那篩子拿到廚房去。
天氣愈發悶熱,尤其是在小廚房里,憋悶的人心慌。陸迢曄穿的衫子不厚,薄薄的貼在身上,只片刻後背便被浸濕了。
蘇錦蘿穿著藕荷色絹衫,長發挽成髻,露出纖細粉頸,浸著細細一層香汗。她的手里搖著一柄蒲扇,「呼哧呼哧」的給兩人扇著風。
陸迢曄太高,蘇錦蘿見只能扇到人肩膀,便特意讓雪雁去搬了個木凳子來,然後提裙站上去,對著陸迢曄的腦袋扇。
「王妃。」玉珠兒替蘇錦蘿端來西瓜。那西瓜被挖成小球,顆顆圓潤的置在白玉碗里,上頭覆著冰塊,還加了玫瑰花瓣點綴。
蘇錦蘿吃一顆西瓜球,渾身一舒暢。
陸迢曄偏頭,朝蘇錦蘿覷看一眼。
蘇錦蘿趕緊也給他舀了一個。
陸迢曄沒吃,只道:「換個勺子。」
蘇錦蘿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白瓷小勺,噘嘴。不知道誰昨晚還吃她的嘴兒吃不夠呢,瞎矯情什么。
自然,這話蘇錦蘿是不能說的,她讓雪雁拿了另外一個勺子來,舀給陸迢曄。
陸迢曄張口,冰冰涼涼的西瓜球滾進嘴里,里頭竟然被塞了一個冰塊。
蘇錦蘿聽到那「嘎吱」一聲,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一,「你,你沒事吧?」不會一個冰塊就將牙給咬崩了吧?
陸迢曄抿唇,面無表情的看向蘇錦蘿,唇角有血色流出來。蘇錦蘿面色一白,慌張的用綉帕替他擦嘴,擦到一半突然發現這哪里是什么血,明明就是西瓜汁。
「你騙我!」蘇錦蘿控訴。
陸迢曄挑眉,「禮尚往來而已。」
真是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