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別哭了,都不好看了。」俯身低頭,親一口蘇錦蘿顫巍巍的眼睫。陸迢曄順著那眼淚痕跡,輕抿,細啄。
面頰上酥癢癢的,蘇錦蘿雙手撐在陸迢曄胸膛處,往後躲了躲。
男人低笑一聲,震的胸膛顫顫。「躲什么?」
蘇錦蘿面頰臊紅的偏頭,看到躲在戶牖處朝里頭偷看的雪雁和玉珠兒。
「我們不是還要進宮嘛……」蘇錦蘿扭扭捏捏的避開陸迢曄,偏頭時耳墜子打到面頰上。因為面頰上沾了淚,那耳墜子竟沾了上去。
「晚個半個時辰也無礙。」男人一邊憋笑,一邊將那耳墜子撥下來,然後側身,輕咬住那晃晃悠悠的耳墜子。
覺得不過癮,陸迢曄一伸手,就把人騰放到了實木圓桌上。
「那,那你別把我妝面弄花了……」坐在實木圓桌上,蘇錦蘿晃著一雙小細腿,裙裾翩飛,宮鞋微松,堪堪掛著。纖細雙臂敞著寬袖,掄圓了撐在桌面上,後背處磕到那只掐絲小食盒。
「都哭成小花貓了。」早花了。
因著今日要進宮,蘇錦蘿一大早就起來拾,雪雁替她上了妝,胭脂水粉、螺黛花鈿,一樣不差,這會子被擦得糊成一團,小臉白一道紅一道的,也虧得陸迢曄方才能親的下去。
「喏。」不知從哪處討來一柄靶鏡,陸迢曄將其對准蘇錦蘿。小婦人霍然看到鏡子里頭的自個兒,登時面色臊紅。那緋從白凈耳後蔓延,順著脖頸,深入宮裝。恨不能讓人扒開了好好瞧瞧里頭的風光景色。
男人喉結滾動,撐在實木圓桌邊緣,盯住面前的小婦人。
小婦人蹙著眉,舉著靶鏡,一臉苦惱。只見靶鏡里,自己發髻歪斜,口脂胭脂糊成一團,粘在面頰上,紅紅白白的就像是綉壞了的綉紋。
「定是你方才亂親。」蘇錦蘿偏頭,抓過陸迢曄的寬袖掩住臉。「都是你害的,我還要再上個妝。」
「我來替王妃上。」慢條斯理的撥開蘇錦蘿擋在面前的寬袖,陸迢曄將人一把抱起,直抱至梳妝台前,然後擰了帕子,替蘇錦蘿將臉擦干凈。
除了妝,白生生一張小臉,陸迢曄拿著手里的胭脂盒,竟有些無從下手。
第74章
已近巳時,明遠備好馬車,在內宅門口侯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人出來,只好腆著臉皮進去尋人。
因著馬上要到中秋佳節了,那些送禮的人早早來了,雖都被擋在了外頭,但一盒盒貴重珍稀的禮品還是流水似得往靜南王府里頭堆。
穿過垂花門入甬道,明遠遠遠便看到立在廊下的雪雁。
他們成親的日子快要到了,他已經訂好鳳冠霞帔,八抬大轎,也請王爺做了媒人。
今日的雪雁穿一條青白色紗裙,外頭套一件褙子,直襟對領,腋下開胯。腰部用勒帛系束,下長過膝,袖口領邊綴花紋,清淺干凈,容色溫婉。明遠盯著雪雁的發髻瞧,想到再過些日子,那處便要梳成婦人髻,就覺歡喜。
「雁兒。」明遠疾步上去,笑著湊過去。
雪雁斜睨身旁人一眼,指了指屋里,然後搖頭。
明遠抻著脖子往扇處瞧一眼,只見梳妝台前,自家王爺手持螺子黛,正慢條斯理的替王妃畫眉。
王妃的眉細長纖條,形如遠黛青山,即使只是遠遠瞧著,也覺好看。
「哎呀,你這處畫歪了。」蘇錦蘿手持靶鏡,坐在梳妝台前,指了指自己左邊的眉尾,埋汰道:「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會的嘛。」
陸迢曄把玩著手里的螺子黛,偏頭打量,然後道:「明明畫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