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的碎肉。
他就這么看著,黑眸沉得仿若深淵,凄冷而孤寂。
「你想要自由,便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黯啞的聲音,風一吹就消散在沖天而起的海浪中。
……
雲霽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氣,額上汗水滾落,浸濕衣衫。
呼!冷風帶著濕氣撲入床榻,雲霽驟然打了個噴嚏,眼前一陣眩暈。
「雲姑娘,你可還好?」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
「我沒事。」雲霽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難聽,嗓子一片刺痛火辣。
「你是不是發燒了?」男人聲音透著一絲著急。
雲霽想要回應,卻發現自己此時根本吐不出聲音,她立時扯過外袍裹在身上,房門就被撞開,一個身影闖到床前。
「你發燒了?」男人伸手欲要測試溫度,但落了一個空。
「出去!」雲霽厲目瞪向他。
只是她不知的是,此時她渾身打顫,臉色緋紅,一雙鳳眸含水若波,沒有一絲威懾力,反倒透著一股讓人忍不住揉入懷中的沖動。
男人的目光一下子火熱起來,竟不知不覺地俯身而下
咻!
一道碧光乍現,男人瞳孔一縮,立時倒退,碧光劈落,他剛剛站立的地板上出現一道裂痕,木屑飛揚。
望著那道裂痕,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俯身朝雲霽致歉:「剛剛冒犯姑娘,還請見諒。」而後起身又道,「不過姑娘病情確實很重,我雖不行醫,卻也懂得一些醫術,姑娘可否伸出手讓我把把脈……」
「要么你滾,要不我走!」雲霽打斷他的話,聚起體內最後一絲氣力,伸腿下床。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堅定,也或許是護在她身前的碧枝銳氣太盛,男人終於終於妥協。
「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雲霽並沒有放松警惕,雙眼盯著他走出房間,也卸下了最後一口氣,摔到在床上。
聽到那聲悶響,男人面露憂色,轉身疾呼「雲姑娘」,話未落,碧光一閃,房門就眼前哐當關閉,門栓插上,隨後窗戶也被關實。
「少主」老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前,剛開口就被男人抬手制止。
「下去熬葯,用最好的葯。」男人吩咐,頓了一下,又道,「再將那株千年雪參取來。」
老者愣了一下,追問一句:「少主,您說的是千年雪參?」
「你沒聽錯,去吧。」男人擺手揮退他。
而後轉身,望著緊閉的房門,昏暗的廊燈照在他陰柔的臉上,目中閃著幽光。
屋內,碧枝躥到雲霽身前,頂端的葉芽顫了顫,而後突然脫落,化成一團碧光,攏在雲霽斷臂處,透著無限生機。
與此同時,祖竅中彎月一顫,大片月華灑落,匯聚在斷臂傷口處,混著碧光,紅腫消退,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