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袋子,拾起地上的玩意兒一看,是一只腦袋大小的公仔,鼻孔大耳朵長,肥丑得很有特色。
什么鬼東西?
豬?
兔?
方槐檸腦內一叮!
豬兔?
200個?
3600元?
是這個嗎?
再望向栗亭,發現他已是打開了店鋪前的一台機器,正把這丑東西一個一個拿出來放進里頭,反復調整角度,糾正方位,認真得跟寫論文時一樣的表情。
「你……這……」方槐檸驚詫了須臾才吶吶著開口,卻又不知道要問什么。
栗亭卻猜到他想說的話,淡淡解答:「我租的。」
「2400?」方槐檸脫口問,說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怎么可能會知道這種確的價格?
栗亭果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方槐檸以為他會有疑問,結果栗亭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手上的活計去了,只半晌說了句:「老機器了,所以便宜。」
方槐檸松了口氣,順著他道:「這成本算便宜?」
栗亭點頭:「不包括調試維修的用,而且最開始還需要人工監督。」作為新手,娃娃的擺放和吊中率都需要人為反復琢磨研究,最開始的幾天機器邊離不開人。
人工監督?!
方槐檸一聽這話腦子亮了下,好像有什么心結忽然被打通了。
他看看面前的娃娃機,又回頭望向馬路對面,這看過去不正是風信子小舍么。那時候那女生就站在這頭,栗亭就站在那頭,時不時的向這里張望……這地點,這距離,忽然讓方槐檸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所以那個時候栗亭其實並不是在看人,而是……
栗亭放完了一小袋娃娃,算了算數量,還差兩個,他回頭尋找,就見方槐檸低頭捧著那只豬兔目不轉睛的望著,眸光深情,嘴角還揚起了詭異的弧度。
栗亭:「……」
「你……」方槐檸好容易做了心理准備,正打算旁敲側擊點什么。忽見栗亭靠近,伸手一把扯過了自己手里抱著的東西。
「再喜歡也沒用。」栗亭冷冷的說。
方槐檸:「???」
鎖了機器,栗亭推上車要去下一個目的地。
既然已知栗亭在做什么,方槐檸根據備忘錄上的情況,猜到他應該要去地鐵站。方槐檸正好要回家,於是理所當然的同行,也算給對方繼續搭把手。
栗亭沒有拒絕,就這么慢慢推著車走在方槐檸的身邊。
兩人還是沒什么說話,其實想來,不算風信子蛋糕那回的烏龍外賣的話,這還是發生公車上那件尷尬事之後兩人正式遇上,那種難以言說的奇怪氛圍依然隱隱的殘留,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兩人間涌動。
方槐檸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而產生的錯覺,雖然栗亭的臉上半點看不出異常,眼神也和平時一樣沉沉郁郁,但每每和方槐檸目光對上,哪怕只是一瞬的交匯,都有種卡茲卡茲的摩擦聲,好像再多給幾秒,那視線交集處就能燒出火星一般。
方槐檸用懷里的豬兔略略壓了壓跳動的心口,讓自己不要瞎幾把亂想,保持住人設,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