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容昭將蕪歡摟得更緊了幾分，「如果你要做的事，有五成勝算，你只要高興，我傾盡全力也會幫你達成。可是歡歡，你做的這件事，毫無勝算，我不可能看著你陷入萬丈深淵。」

蕪歡心情復雜，她手指在容昭臉頰上磨蹭著，指尖微涼，讓容昭的心都跟著顫抖。

他怕自己無法說動她。

自己懷中的這個女人又多冷血，他最清楚不過。

如果她對自己的喜歡僅僅是喜歡，她會毫不留情丟棄自己。

或許是感受到容昭的不安，蕪歡指尖微微用力，「容昭，你別這樣，你在我心底是無法割舍的。不要總是不安，你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容昭心底的不安因著這句話撤掉了一些。

話本里的那些甜言蜜語總是男子再說，可到了他這里，他卻希望能從蕪歡嘴里說出來。

只有她承諾過的事，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容昭我需要一些時間，你能……」

容昭只微微點頭，在蕪歡殷紅的唇瓣上小啄了一口，起身將兩人的衣裳穿好，出了屋子。

蕪歡擁著薄衾，目送容昭出去，房門從外面合上，擋住了從外面投射進來的光，屋子里瞬間陷入了陰暗中。

蕪歡的神色也漸漸冷凝下來。

三萬年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回到萬年前青陽家族還未滅族之時，改變他們的結局。

她一度以為這就是她活著的意義。

可是如今被告知，那是不可能實現的，她三萬年來，就像是懷揣了一個可笑的願望，為這個可笑至極的願望付出了那么多。

良久，蕪歡掀開被子下了地。

不過她卻沒有出去，而是在房間中轉悠了一圈。

「司篁大人……」

「司篁大人，外面來了好多人，在我們的地盤打架呢？我們要不要把他們丟出去？」

「司篁大人……」

蕪歡是被這吵鬧聲驚醒的，她理了理衣裳，推開門出去。

容昭站在遠處的樹下，而司篁躺在搖椅中，他面前跪著幾只靈獸，正嘰嘰喳喳的說著。

容昭見蕪歡出來，立即走了過來，「外面好像出事了。」

「有多少人？」司篁抬了抬頭，語氣隨意。

「大概有三十人。」

「知道是什么人嗎？」

「我知道我知道。」其中一只靈獸邀功一般的站出來，「是南宮家的人。」

「南宮……」司篁皺了皺眉，「別讓他們過線就行，其余的你們看著辦吧。」

「是，司篁大人。」幾只靈獸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司篁說的別過線，是別讓那些人超過水雲淵的外圍區域。

而讓靈獸看著辦，就是說靈獸們可以自行處置那些人。

這些靈獸沒有司篁的允許，是不能出水雲淵的。

而人類又不會踏足水雲淵，所以能有人類進來，還可以讓它們自行解決，靈獸們自然高興。

這就像是憋了許久的火氣，找到可以發泄的地方。

蕪歡倒是有幾分好奇，這南宮家的跑到水雲淵來打什么架？

「我去看看。」蕪歡扔下這句話就跟上那幾只靈獸。

容昭沉默的跟上。

「有什么好看的，小歡兒還不如看我，你看我這貌美如花的，還沒有那幾只……」司篁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