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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 江白欲 1244 字 2021-03-24

「煙頭燙的?」

對方的瞳孔微微一縮,在他指下猛地瑟縮了一下,卻低著頭沒有說話。陸鋒也沒有打算從他那兒得到回答,他鉗著小孩的後脖頸,拎小雞崽一樣的把光溜溜的小孩拖到浴室。陸鋒調了水溫,他布滿老繭的大手對水溫不甚敏感,覺著差不多的溫度澆到小孩身上是過燙的,但小狼崽就似個啞巴在脫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就不吭聲,現在被熱水淋了一頭一臉也咬牙忍著,連身體反射性的躲閃都生生抗住了,被陸鋒盯著重新搓干凈了頭發和身體。

陸鋒因為和小孩呆在一個逼仄的浴室,身上背心褲衩也濕了大半,他沒脫衣服,只是關了淋浴扔給對方一條大毛巾就出去了。出去之前他夾著煙的手指在小孩面前晃了一下,語氣不重的說了一句,「在我回來之前把自己弄干了,別讓我看到地板上有一滴水,知道嗎。」

小狼崽子眼睛不受控制地盯著那個紅著火光的煙頭,被熱水沖的暖烘烘的身體戒備地重新緊綳了。等到外頭傳來大門關上的「砰」的一聲他就立刻撲了出去,一陣風似的沖到了門口去摸門把手,門沒鎖,但是小孩卻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環顧一周他的衣服被陸鋒帶出去了。黑黑瘦瘦的手像個鷹爪一樣扣著門把手,小孩從喉嚨眼里發出一聲掙扎的悲鳴,到底還是沒有直接這么沖出去,他慢慢走回去,地板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濕潤的腳印,最後停在床腳,蹲下蜷縮起來不動了。

陸鋒回來的時候感覺屋里靜的可怕,他走了一圈才發現縮在床腳的小東西,頭發又濕成了一縷縷的,渾身只裹著一條毛巾,露出來的胳膊腿都還帶著水珠。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陸鋒順手把手上的東西扔上了床,跟著蹲下去去扯對方的毛巾。在他的手觸上毛巾的那一刻他的手腕猛地被死死捉緊了,小孩像是守衛自己最後一點地盤的野獸一樣壓抑著聲音朝他咆哮,那聲音像是直接從肺腑里吐出來,張著的嘴里露出兩點尖銳的犬牙牙尖。陸鋒神色不變,手上動作改了道直接扣上小孩的下巴把他張開的嘴壓回去,強硬的力道讓對方的腦袋也跟著往後仰,後腦被牢牢抵在床上。陸鋒仍咬著煙頭,空著的手直接扯掉了小孩死死抓著的毛巾,那具布滿傷疤的身體重新暴.露在空氣中。被控制在陸鋒和床之間的小崽子在失去了最後一點庇護之後瘋也似的掙扎起來,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在彈動著叫囂著抵抗。

那是人被逼至絕境的力道,陸鋒的眼中也被帶出了戾氣,他手上的動作失了克制,過大的力道讓小孩的脖頸過度後折,彎曲的喉管讓人呼吸困難,無法吞咽的唾液隨著小孩瘋狂掙扎的動作流出,從下巴一直淌到床單上。陸鋒從這輩子睜開眼時按捺的煩躁和焦慮此刻全都涌了上來,他肌肉隆起,像石頭壘的出的堡壘一樣攔在小孩面前,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摸回了剛剛扔上床的化瘀活血的傷葯,用牙咬開了蓋子,直接在小孩身上擠出了半管葯膏。

好聞的中葯氣息忽然在兩人之前蔓延開來,但投入斗爭的兩人都無視了那些味道,陸鋒拿粗糙的手掌用力地塗開潤滑的葯膏,管他有沒有淤傷都亂抹一起,力道大得好像在給人剝皮;而小孩呢,也竭力反抗著,那快要綳斷脊背的姿態就像在承受酷刑直到一整管葯膏用完,小孩身上有傷沒傷的地方都被抹了個徹底,兩個人才從那股子勁里解脫出來。陸鋒松了鉗制住小孩的手,把空葯膏一扔,就地在床腳坐下。他支起一條腿,手上拿煙的那只胳膊架在膝蓋上,眼睛望著燃著紅點的煙頭出神。累得長長的煙灰被重力牽引著掉下來,無聲地落在地板上。

小狼崽子還是保持著後仰的姿勢,脖子靠著床沿腦袋磕在床單上,他猛地嗆了幾口氣,軟綿綿的身體因為咳嗽無力地蠕動了幾下,新鮮空氣進來,散發著中葯味的好聞的葯膏清香後知後覺的鑽進他的鼻子里,小孩眨了眨眼,搏斗過後生理性的眼淚從眼尾溢出來,染紅了漂亮的眼尾。

兩人一時無言,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在房間里持續制造噪音。許久,賓館的門被敲了敲,陸鋒從地上起來去開門,拿了大包小包的外賣進來。食物溫馨的味道一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陸鋒用腳踢了踢還在裝死的小孩,懶洋洋讓人起來吃飯。

於是剛剛還不死不休的小狼崽慢吞吞地爬起來,重新裹了毛巾,還去把頭發吹干了,然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