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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 江白欲 1244 字 2021-03-24

以來他明顯的衰老了,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冒出來,像斑駁的樹紋。秦老沉默地和自己的大兒子對視,對方確實已經徹底長大了,長大到了如果秦朝不彎下腰來,他就只能央視他的地步。

過了許久,秦朝把身體退開了。老爺子伸手去拿那兩個葯瓶,秦朝看著他把葯片吞下,把水杯遞了過去。

秦老就著溫水把葯咽進肚子,他靜靜看著拾托盤准備下去的秦朝,在對方就要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忽然開口。

「老頭子我吃了葯,你心上的傷口會好嗎?」

秦朝的脊背在衣服的掩蓋下用力緊綳了一下,他緩緩打開門,平靜的回答被關在門里。

「等你見到我媽了,你就知道我會不會好。」

藍振國和秦諍是莫城有名的先驅實業家,時隔二十年後老友重逢,藍家兒子和秦家姑娘訂婚,親上加親,大宴賓客。訂婚當日莫城有頭有臉地都去了,秦老爺子連日陰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一瞬間有了神氣。

酒宴散場,屏退佣人,老爺子換下西服躺在床上,那股強撐著的神氣被一下子抽走,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被上頭哥哥壓著埋頭於公司事務的秦鎮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蒙了頭,一個大老爺們終於紅了眼睛。又是覺出自己不孝沒伺候床榻,又是恨秦朝把老爺子身體不好的消息瞞得死死的,只能把秦老的葬禮盡可能辦得風光,也算是盡了孝心。

短短幾天里秦家就出了兩件大事,只是一個是喜事,一個是喪事。

老爺子葬禮那天陸鋒帶著季冬桐去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外面套著同色的大衣。幾天前秦甄訂婚的時候還是大晴天,也許正是因為太陽出得多了,秦老下葬的時候就飄起了雨。連綿的,像是怨女的眼淚,透著一股潮濕的涼氣。

秦朝和秦鎮都沒有打傘,站在老爺子的墓碑前。秦鎮的眼眶明顯是紅了的,喉嚨里低低發出哭聲。而秦朝站在那里,筆挺的,僵硬的仿同秦老墳前的碑石。他的臉上全是飄落的細雨,整張臉都濕了,因此也就看不出哭了沒哭。

季冬桐跟著陸鋒穿了一套黑色的正裝,他落後男人半步站著,半長的頭發整整齊齊地綁著馬尾,張揚的容貌在肅穆的墓地里貴氣得像是毛色華麗的烏鴉。已經入了冬,冷風吹過,季冬桐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小小的噴嚏。陸鋒注意到了,讓小孩合了傘,脫了身上的大衣蓋在他身上,把對方攬進自己的傘下。

兩人這便緊挨著站住,借著寬大的大衣的掩蓋,季冬桐小心的勾住男人的一根小指,他看著在墓碑前痛哭的秦鎮,默默攥緊了男人的手。

他們立在墓碑右側,靠近秦家老二這邊。正面對著的就是立在左側的秦鎮和藍譯澤,他們也是同撐一把傘,秦甄沒有化妝,臉色是蒼白的,她的頭靠在身邊人的肩膀上,藍譯澤很溫柔地摟著她,一下下輕輕撫著她的長發。

季冬桐視線和他對上一瞬,隨即平淡地錯開。他的頭側向一邊,低領的西裝暴|露出光滑的後頸,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指|印像花一樣綻放。藍譯澤微微眯起眼睛,他的手仍盡職盡責地安撫著女人的肩、背,視線卻像聞到了肉味的鬣狗,牢牢地黏在季冬桐的脖子上。

然而那斑駁的痕跡很快被一只手掌掩住,陸鋒從小孩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指,大掌獨占意味強烈地覆上他的後頸,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藍譯澤的。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陸鋒目光薄得同刮骨的刀,他平靜地和人對視片刻,暗沉地雙眼透出無聲的輕蔑。藍譯澤狠狠皺了皺眉頭,他的手用了點力,不小心拽下了女人的一根頭發。秦甄仰頭看他,他垂下眼,歉意對她笑笑,低頭輕輕吻了吻女人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