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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能靠近,簡直愁死李嶠了,大白天閑逛也有點不開心,冷不防聽到一陣蕭聲,他眉頭一蹙,身旁陪著的小廝陳六就忙解釋:「公公莫怪,是南苑的表公子在吹簫,可是驚擾公公了?」

做客人的也不能亂挑剔。不過他住在這兒有快半個月了,怎么沒聽見過一次簫聲?

李嶠說:「只是聽著有幾分凄涼,莫非這位表公子是懷才不遇?」

陳六撓撓頭:「這……表公子確實有幾分懷才不遇,聽說家主不讓他參加科舉,也不讓他怎么出門,都鬧了好幾次了。」

大秦朝商人地位雖然不低,但世人還是崇尚仕途,科舉大行,人人都可以參加。

李嶠突然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做任務還是可以做點其他的事嘛,名垂千古什么的最好了。

「走,去拜訪一下這位表公子。」李嶠興沖沖地道,陳六有些為難,家主說過不讓他領著李公公往南苑跑,不過表公子為人還挺好,對他也有過幾次小恩惠。

陳六最終還是帶路過去了,李嶠到那兒的時候那位表公子已經了,背對著他們做望天狀,完全符合李嶠對憂郁書生的幻想。

陳六上前道:「表公子,李公公來了。」

表公子一怔,扭過頭來,嚇了李嶠一大跳。

他眼神太好,怎么看著這位表公子跟景和帝有些相像?

表公子拱手行禮:「草民見過李公公。」

李嶠趁機揉了揉臉,擺出親切的笑容:「表公子客氣了,雜家聽見公子蕭聲,一時起意,貿然拜訪,失禮失禮。」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行為也不做作,如果他不說沒人把他跟太監聯系起來。

表公子忙說:「公公客氣了,請上座。」左右也是十七八歲的年齡,容色又出眾,除了眉間有幾分沉郁,還是很討喜的。

李嶠跟他面對面坐著,他是天生的嘮嗑小達人,不一會兒就跟表公子熟絡起來。

表公子名字叫顧乘風,名字據說是父親起的,希望他乘風破浪,一往直前,不過父母早逝,只能寄居在舅父也就是蘇家主家里,顧乘風自幼喜歡讀書,天賦極高,滿腹經綸,不過蘇家主死活不讓他進京趕考。

顧乘風攤開手讓李嶠看:「我三歲就開始學武,雙手都是繭子,如今卻仍然只是半吊子水平。」

「這很正常。」李嶠安慰他:「每個人天賦不一樣,有的人適合學武,大老粗一個,有的人就擅長文學,蘇家主的確有些執拗了,不如雜家出面……」

「這……」顧乘風有些心動,但想了想還是咬牙拒絕:「算了,舅父執拗得很,我不想因為這讓公公跟舅父生。」

李嶠也無話可說,正准備告辭,卻見蘇家主一個人匆匆忙忙地趕過來,見他們坐著聊天,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身後幾個丫鬟小廝才跑著跟過來。

顯然蘇家主生怕李嶠傷害顧乘風一樣,一路跑過來的。

李嶠咋舌,這舅甥關系也太好了吧?還有他一個太監能對顧乘風有什么威脅?

「李公公怎么跑到這兒來了,讓老夫好找,農庄新出的龍井品色不錯,是底下人做出來的新品種,正想讓李公公把把關呢!」蘇家主和和氣氣地道。

李嶠聽著卻是綿里藏針,畢竟這半個月蘇家主可是哄著不讓他看茶,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好跟著人去了。

李嶠哪里懂茶,蘇家主也能看出來,不過還是一直拽著他,講這講那,最後愣是把茶道也掏出來說了一陣,李嶠只能啪啪啪鼓掌。

直到抹黑蘇家主才放人,李嶠累得隨便吃了口飯,沖了沖澡就睡了,什么顧乘風什么茶葉都拋在了腦後。

愛咋滴咋滴!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李嶠突然感覺臉有點疼,有點像誰在拍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