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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挪間一時制他不住。不多時李逸不敵,急急閃避展昭擒拿,卻昏了頭似的飛身向著山門處人多地方躲去。展昭追趕上前,見他丟出一枚飛鏢,卻不是向自己而是直取白錦堂身後的一位幽雲教長老,修緣道人。

這一擊出乎眾人所料,但毒鏢未到修緣道人身前已哐啷落地。是白玉堂吃過他偷襲的虧,自展昭出手就一直小心提防著他出暗器。而李逸氣力一泄早被白錦堂提手擒住,一腳狠狠揣在當胸,倒地吐出一口血。

展昭上前揭了他假面皮,露出甄明面容下那張飽經滄桑的沉郁面龐。曾幾何時,這張臉是俊逸神飛滿含著少年意氣的。

渭河派幾個長老堂主顯出大勢已去的頹然,其余徒眾一片嘩然。肖仁已全無意志,將符華的命令和李逸的排布倒了個干凈,只把自己摘成萬般無奈被人擺布的樣子。但在場眾門派多是由他攛掇來的,被這個涕泗橫流的軟弱小人耍了,哪有不恨他的。

公孫策當眾公布了驗屍結果,包拯喝問李逸是否承認殺人罪行,李逸沉默不答。

這時修緣道人近前細細端詳了李逸的面容,了然一聲長嘆。李逸眼中射出滔天恨意,但有展昭白玉堂等人在側保護,況且他已無力出手。

眾人靜默,只聽到修緣道人說:「我當年只是幽雲觀中一個小道士,不忍見紅塵有情兒女各受相思煎熬,才為姚公子和端陽郡主送信傳情。之後種種,實非我所料。」

「你不是相黨的奸細,故意誘引他二人?」李逸含恨問道。

「這樣想會讓你好過一些嗎?」修緣道人嘆道,「那時姚公子和端陽郡主已然相知相戀,就算沒有我的存在,他們也終究逃不過這段孽緣。」

「即便如此,你仍與文默的死脫不了干系。他含恨病逝,是你們所有人的手筆。」李逸目眥欲裂。

「我明白你會恨我,哪怕知道我是無辜的。你不能恨姚公子,就恨每一個參與了此事的人。」修緣道人緩緩道,「我若早點想到你的恨有這么深,或許能少死幾個人。這么多年過去有什么不能淡忘呢?」

「淡忘?我若像文默一樣塵歸塵土歸土,自然一了百了。可我不能像他那樣狠心,我操持他的喪事,送走老父供養老母,替他嫁掉琴歌妹子,甚至為全孝道而納了小燭生了默兒。我苦苦掙扎,以為總能活出個樣子的,但王黨相黨都無我容身之所,我愈是掙扎,就愈是不合時宜,連小燭和默兒都沒能守住。」

李逸說著又咳出一口血,慘然笑道:「罷了,都是我殺的。他們每個人都罪不至死,但我恨,我非得看他們付出一些代價不可。身不由己了半輩子,我只想在死前懂得操縱和報復的感覺。」

情孽

往事休提。若提時,像是輕輕巧巧揭開一面輕紗,又好似鮮血淋淋撕開一層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