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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微微泛起無法言明的漣漪。他偏過臉,探手去剪燈上燭花,口中溫聲道:「已經很趁手了,那日可虧得它救我一命。」

那日宮中兵變,展昭刺死宸王後功力已竭,被其子趙懷一劍穿透琵琶骨,若不是反手一發袖箭將其射中,還真無力撐到白玉堂前來,更不可能順利使局面得以控制。

白玉堂聞言卻沉了面色,又憶起當時展昭倒在血泊里不知生死的模樣,以及之後好些個長夜里無意識的痛吟,扔下袖箭上手就去扒他官服外袍,說道:「讓我看看你傷口怎么樣了。」

展昭忙捂著衣帶不教他解,起身躲過道:「你走時不就早已結痂了?倒要問你,不曾在五毒教手里吃虧吧?」

「那五毒教確實有幾分本領,不過五爺怎么可能叫他們算計了?何況有我師父在。」白玉堂不以為然道。這些日子展昭聽那些說書的把他師徒二人如何刺探、如何設計、如何破教講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不過以展昭對他的了解,估計就是殺過去大戰了一場的事,倒是事後送還被擄幼童比較時間。

不過個中還是有些曲折的。五毒教一貫手段極為殘忍,當年鼎盛時期就連偷帶搶了大批幼童,從小喂以□□。那些孩子熬不過的便送了性命,偶有能熬過的便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於修煉本門毒功大有助益。

趙離和盼兒兄妹百毒不侵的體質是遺傳自雙煞,從胎里帶來的,而雙煞夫婦卻是幼時被這般喂養,從死人堆里苦熬出來的。

這五毒教當初被剿滅後並非只剩下雍王妃和雙煞這一脈,還有些許旁支隱性埋名自尋生路去了,近來忽然東山再起,不能不令人懷疑背後有人支持。白玉堂此番留了個神稍加探查,果真發現了出遼人操縱的痕跡。

「這幫遼人也學會利用江湖門派,放長線釣大魚了。」白玉堂用指節輕叩著桌子冷笑道,「他們借地利之便扶助五毒教在霸州邊境復教,條件便是要五毒教為他們培養刺客暗殺大宋要員。能刺將軍賞賜千金,能刺元帥引為上賓,能刺皇帝則可封候拜相。」

「現如今遼國所圖真可稱得上司馬昭之心,竟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展昭想到使臣耶律隆濤的倨傲模樣,倒不覺如何意外,「幸虧你和道君趁他們立足便行剿滅,否則日後未必不會成為一大心腹之患。」

「說起我師父,了結五毒教之事後他便又雲游去了,聽我說了你的事,讓我帶給你這個權作見面禮。」白玉堂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拉過展昭的手放在他掌心里握好。

展昭正遺憾不能拜見了塵道君,聞言詫異地展開手掌一看,是一只和田白玉的小魚,玉質潔白偏摻了些許紅霧纏絲,溫潤晶瑩煞是好看,看形態卻像是雙魚配中的一半。他未及多想便恭敬了,含笑托白玉堂致謝,又道:「道君他老人家還真疼你,你每交了朋友他都要隨個禮么?」

白玉堂卻抬手在他額間來了個響栗,恨道:「不識好歹,這東西可是獨一份的。」說完卻悶頭倒茶喝不再吭聲。

展昭嚇了一跳,揉著額頭問他是何道理。白玉堂半晌才放了茶杯抬起頭,不知怎的竟有些臉紅,下定決心似的緩緩說出,這玉佩確實本是一對雙魚佩,他師父年輕時曾苦求一人不得,將玉佩的另一半強送予了那人,自己轉身出家修了道。後來幾十年不復相見,他也慢慢了悟了,覺著拿著這一半無甚意思,遂將玉佩送給了展昭。

了塵道君和了世道君這對宗師級別的兄弟都是半路出家,這點展昭是知道的,江湖上也多有人知道。早聽聞了塵本是游俠,後來不知怎么做了道士,又嫌中原名山修道規矩太多,自行避世於陰山。而他兄長了世卻是有妻兒子女的,妻子過世後無心紅塵才隨著弟弟改了道號一同修行。至於為什么修道不修佛,後來聽白玉堂說那是因為他們覺得當和尚剃頭影響宗師形象。

展昭今日才知其中這番緣故,原來名動江湖的了塵道君當年是為情所困而遁出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