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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挑撥離間呢還是借刀殺人呢?耿直敦厚的青天大老爺包拯陷入了思考。

公孫先生給他們處理完傷勢之後也沉著臉,可能是回想起上次「再受傷學生可不管了」的聲明覺得打臉。他囑咐白玉堂這個月不許下床,展昭這個月不許出府門,還不顧兩人的阻攔懇求當著他們的面親手給盧方和白錦堂寫信送了出去。

陷空島四鼠也沒見過白玉堂重傷垂危卧床不起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新鮮,緊趕慢趕沒幾天就過來了,像是生怕來晚一步白玉堂就能下床了。

剛一趕到,新鮮倒是看到了,差點沒把眼睛看瞎。

只見白玉堂一派風流形狀地半靠在床上,長腿舒展,衣衫半褪,若不是身上血跡和額間冷汗,乍一看跟躺在芙蓉帳似的。

展昭正坐在床側與他換葯,不知為何換個葯換得貓耳朵都紅了。只聽他憤然道:「白玉堂!你不要趁我不能打你,就欺人太甚!」

「你是爺的貓,爺喜歡怎么樣欺負你就怎么樣欺負你。」白玉堂臉色蒼白,眉目間卻神采煥然,「不服氣再來親我啊,來,親我這邊!」

兩情繾綣

塵緣落定,展昭才發覺此番定情當真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原來自己百轉千回糾結情怯之時,白玉堂已經送出了雙魚玉佩算作定情信物,住進了貓窩造成事實同居,還跟師父哥嫂義兄打好招呼獲得了長輩認可,就等著找個良辰吉日親手戳破窗戶紙了。

怪不得自己先開口表白,白玉堂會那樣惱火。

其實哥哥們並不像表現出的那樣淡定。比如盧方,他雖然很喜歡展昭這個小兄弟,雖然從來拗不過白玉堂這個小五弟,但對於展兄弟和自家五弟真的在一起了這件事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可展昭剛拼死救回了自家五弟,這份情深意重實在日月可鑒,他也不好為難展昭,只得拉著幾日後遠道趕來探望弟弟的白錦堂喝酒敘舊兼訴苦。

白錦堂倒看得開,酒至酣處拍著盧方的肩言道:「大哥,你與大嫂婚後多年無子,不也過得和美?倘若大嫂沒有生下珍兒,你會為了傳宗接代而納妾嗎?」

盧方忙連連搖頭:「怎么可能?無子是小,辜負了秀秀這日子可沒法過了。」這話說出來,他一想都是這個道理,也就沒什么心結了。

不覺間嚴冬飛逝,轉眼又是一春。小院中尚有空地,白玉堂讓人移栽來幾株桃樹,今春開放得夭夭灼灼。

這日正值白玉堂弱冠生辰,公孫先生終於判定他徹底恢復了活蹦亂跳,解了他飲酒的禁。二十歲本是整生辰應該好生慶賀一番的,但白玉堂養傷之余一直忙著設計機關鐵滑車,而展昭更是一貫事忙挪不出假來,捱到下值後少不得拎了上好的女貞陳紹回來,預備了他愛吃的菜色陪他對酌幾杯。

「貓兒,巨闕誅盡宵小卻不曾在樽前月下出鞘,不知今夜可否破例為我一舞?」酒過三巡白玉堂含笑道。

這會兒展昭半醉半醒,雙頰泛起紅暈。他淺笑著接過巨闕退開幾步,腳下微微踉蹌,忽地拔劍出鞘使個回風拂柳式,飄灑俊逸卻凌厲非常。

滿園飛花隨著他凜然劍氣紛飛流轉,巨闕破空有聲,點點碎紅仿佛竭盡了最後的生命在放歌起舞。

醒也好醉也好,在野也好在朝也好,展昭就是展昭。

白玉堂痴痴看著那翻飛騰轉的紅影,忽然飲盡杯中殘酒,提筆蘊墨,手下筆走龍蛇:

向晚晴光老,魚龍影幾重,醉顏拚卻幾時紅?三萬逝川瀛海,邀我共蘢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