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洞，問了聲：「這個洞通向哪里？」

顧懷應聲：「去了就知道了。」

姜衛七心里擔心得緊，擼了魯袖子預備鑽進去。顧懷拽住姜衛七，道：「我先進去，你們抓著我的尾巴，我拖著你們走，穿過這小水道，會遇到暗流陣，你們一定要抓牢，否則會水流被卷走。」

姜衛七點頭：「知道了。」

樓凡卿勒了勒腰帶，確保別在腰間的長生笛不會掉。顧懷再次化作晰貔模樣，一頭扎進那小水坑，兩只後爪不停扒拉著草地，使勁往洞里鑽。

姜衛七見顧懷進洞，他亦將頭扎進洞里，雙手緊緊拽著顧懷的尾巴。樓凡卿則死死抓著姜衛七的雙腳，狹窄的水道里一片漆黑，顧懷在水道中艱難爬行。

眼前漸漸亮了起來，隱約能看見魚兒以及其他生物的身影。水道也漸漸寬敞起來，顧懷扭頭道：「爬到我背上來，馬上要到暗流陣了！」

姜衛七拖著樓凡卿慢慢往顧懷的上尾部爬去，樓凡卿抓住顧懷的尾巴尖後松開了姜衛七，自己慢慢往前爬行。

姜衛七與樓凡卿爬到顧懷的後背上，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前方越來越亮，水流速度也越來越急，看樣子那暗流陣就在眼前了。

「抓緊了！！！」顧懷長呵一聲。背上兩人依言而行，顧懷猛然往前一蹦，躍出水道，只見眼前水流匆匆往水道下方涌去。

水流時不時翻卷而起，帶起一個個大漩渦，顧懷使勁擺動著長尾，奮力朝前游動，這暗流太過凶急，加之迎面而來的急流形成一個漩渦，顧懷被卷入漩渦之中，姜衛七與樓凡卿束手無策，只得死死拽著顧懷。

顧懷四只大爪子齊齊舞動，那大尾巴亦拼了命的狂擺，一番掙扎之後，顧懷擺脫了漩渦。

穿過暗流陣，顧懷帶著姜樓兩人潛進湖底，往前爬行數米之後，眼前出現一座屍山，明晃晃的白骨多少顯得有些刺眼。

這些白骨之上還堆著許多肉身沒有腐爛的鮫人屍體與晰貔屍體，這座屍山周圍的水都變成了鮮紅色，周圍的淤泥也裹上了一層腐臭味兒。

顧懷爬行時，擾動了湖底的的淤泥，姜衛七與樓凡卿瞬間作嘔，顧懷只道：「當你們在屍骨堆中活久了，就會習慣它的味道。」

姜衛七心里一震，這顧懷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像石頭一樣壓在姜衛七心口，讓他難以呼吸，姜衛七無法想象顧懷到底經歷了些什么，也無法想象那熔錚能壞到什么程度。

說到底，是姜衛七不敢去想！

穿過屍山，繞過礁岩，一座宏偉卻沒有多少生機的海底宮殿出現在三人眼前，顧懷化作人形，與姜樓二人躲在遠處的礁石後面，只見那宮殿位於相貌凸異的礁岩之上，一群晰貔士兵拿著利劍守在宮殿周圍。

礁岩之下立著數排木柱子，看清那柱子上掛的東西之後，樓凡卿忍不住『哇』的一聲狂吐起來。

那木柱子上竟掛著鮫人屍首與晰貔皮囊！一根大繩子穿過鮫人腦袋，綳得筆直。

那些鮫人排列整齊，像一串串魚干，被懸掛在外，砸得模糊的腦袋被灰白的長發半掩，這些鮫人下半身的鱗片被拔得干干凈凈。

有的鮫屍已經被風干，有的半干，還有一些正在滴血，想必是剛掛上去的。

那晰貔皮囊像衣裳一樣，被搭在大繩上，輕輕飄擺……

第35章凡卿明狐心中情，大戰熔錚取鮫血（三）

樓凡卿狂吐不止，姜衛七的胃里也是翻江倒海，顧懷領著二人在礁岩堆中穿行，悄悄摸向那宮殿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