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這丹葯還得靠她煉制,若將她惹火了,哥哥又得低聲下氣去求她,想到此處,姜木葉強忍了下來,恨得咬牙,哼了一聲後,抱著姜衛七前往之前那間偏室。
姜木葉走後,蘭紉秋將狐尾理順,盤在尚罄缶上,蘭紉秋調靈,將自身大半靈力灌注於尚罄缶中,那狐尾慢慢化作點點紅光,融進缶中。
待紅光消失,那殘缺的一角已完全補好,看不出任何痕跡,蘭紉秋召回靈力,長舒一口氣,看著那補好的尚罄缶與那擱在一旁的寒屍花、晰鮫血、火狼膽,蘭紉秋不禁替姜衛七感到惋惜。
蘭紉秋碎碎念叨著:「不論這世道如何變化,仙與妖之間永遠只存在『殺與被殺』這一種關系,就算躲得過輪回,你也躲不過命運。姜衛七,你真是無謂又無知,我已不知道是該嘲諷你還是該可憐你……」
兩日後。
姜衛七勉強幻成人形。他不顧姜木葉的阻攔,強行下床欲去集那眉心血,兩人拉拉扯扯走到礱清窟前,正巧碰到從外面回來的蘭紉秋。
姜衛七朝他行了一個禮,弱弱的的喚了一聲:「前輩。」
雖說之前姜衛七傷了自己,但他也為自己擋了葉子同幾劍,蘭紉秋早已不打算再與他計較。
如今姜衛七又如此有禮貌,且為流白涉險,年長他幾千歲的蘭紉秋也不好再輕看這後生。
蘭紉秋故作冷態,瞥了他一眼:「這才兩日,就能下床了?」
姜衛七:「這得多謝前輩的丹葯。」
蘭紉秋心中竟泛起一絲甜意,她故意甩了甩袖口,道:「那一百妖魂我已替你集好,如今只差那眉心血,若你身體撐得住,今晚就可以去取血了。」
姜衛七:「我現在就可以去取。」
剛剛才留下一點好印象,此刻姜衛七這莽撞的急性子又惹得蘭紉秋不快,她輕哼道:「滿大街都是善信宗的弟子,不怕死的,就去罷。」
姜木葉緊緊拽著姜衛七的胳膊:「哥哥,晚上再去罷,晚上我陪你一同去。」
姜衛七也知自己斗不過那群善信宗弟子,何況身上還帶著傷,姜衛七作罷。
終於熬到月上枝頭,姜衛七和姜木葉帶著裝血的小瓷瓶,來到周流鎮中。
姜木葉伸手指了指,道:「哥哥,我去這邊,你去那邊。」
姜衛七:「千萬要小心,若是碰上善信宗的人,趕緊跑。」
姜木葉連連點頭:「放心,放心,要是碰見了我轉身就跑,絕不遲疑。」
兩狐背向而行,翻牆越樓,悄悄潛入住戶家中,趁其熟睡,取下眉心血,姜衛七取完第四十七滴眉心血後,出門前往下一家。
秋天的夜晚,多少有些寒冷,街頭昏暗冷清,沒有一個人影,稀稀拉拉的燈籠隨風搖擺,那燈籠投下的光瑟瑟發抖,像個飢寒交迫的流浪兒,為這秋夜又添一份蕭瑟。
姜衛七沒走幾步,迎面傳來一陣幽渺的叫喊聲,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少爺,少爺,您小心點。」
「哈哈哈哈哈,今夜那妞可真帶勁兒啊!」
「少爺,小心腳下。」
姜衛七退到一小巷中,那聲源體走近,為一主兩仆,一撲攙扶著那醉酒的少爺,一仆提著燈籠引路。
那仆人又叮囑了一聲:「少爺,小心點兒。」
三人從姜衛七面前路過,那少爺手中還提著一壺酒,邊走邊喝,那酒灑了一半在地上,看著那少爺,姜衛七滿臉嫌棄,待他三人走過,姜衛七才從巷中出來。
三步剛畢,只聽『砰咚』一聲,那少爺的吵鬧聲戛然而止。
姜衛七回身一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