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深入骨髓的痛。
十二年了,一人深愛,一人痛恨,兩方僵持了十二年,不論是愛是恨,想必這兩人的心都已熬枯了罷。
蘭紉秋一手扶著石頭,一手扣著酒壇子緩緩起身:「這些天,三宗弟子一直在四處尋你,你若要去,我也不攔……」
姜衛七點頭:「多謝提醒。」
蘭紉秋邁著踉蹌的步子進了礱清窟,邊走邊苦笑:「我在最美好的年華遇到他,也在最美好的年華失去他……哈哈哈哈哈……」
見蘭紉秋入窟後,姜衛七才幻形去往那三靈山,當姜衛七到達三靈山時,天已蒙蒙亮了。
姜衛七化作狐狸模樣,在草堆中穿行。
快到竹林之時,姜衛七猛然停下步子,只見兩名白衣善淵宗弟子坐在前方的石頭上。
兩弟子低語道:「都守了這么些天了,連根狐毛都沒瞧見,那狐妖可能不會來了吧!」
「誰知道呢!」
「那狐妖最好別出現,否則我要他好看!」
「哎!這地方好生無聊呀,何佑師兄又不許我們進竹林。」
「你說,流白散仙怎么會與那狐妖攪到一塊兒呀?」
「我又不是流白散仙,我怎么知道!」
那弟子望了望四周,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湊到另一名弟子耳畔,低語道:「是不是流白散仙……」
姜衛七並未聽清那後文,只見另一名弟子推開他,呵道:「你別胡說,若是被流白散仙知道你說他壞話,可有你受的!」
「你還不知道吧,流白散仙因為那狐妖中了那蘭紉秋的毒,這會兒,快死了呢!」
躲在草堆中的姜衛七一聽這話,瞬覺羞愧不已,心中難安。
「你可別胡說!」
「我沒胡說,前幾天我才看見他吐血暈倒,是他手下那只小貓妖將他拖回去的。」
聽到此處,姜衛七已完全聽不下去了,他調靈變出一只野兔子,故意弄出大動靜,將兩名弟子引到一旁。
姜衛七『嗖』地一下,穿進了竹林,姜衛七躲在竹林中,遠遠地就看見流白站在那片白粟花叢里。
流白拿著一個竹勺兒,正一勺一勺的給白粟花澆水,木之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流白身後。
依舊是那身白衣,卻少了許多生氣兒,手中那個小竹勺兒似有千斤重,將流白的手壓得極低。
姜衛七蹲坐在竹林中,呆呆地望著流白……白粟的旖旎,是多情的引子,星空下的長夜,情絲悄悄蔓延,有的人撤下心防,捧出一顆真心,渴望與他在白粟花中長眠酣睡,沒有苦痛與仇恨,睜眼就能看見地老天荒。
妖本為邪,卻有那么一兩只心中含善,心似柔軟的春風,情感的波瀾一起再起,他卻不計因果,不問對錯。
仙為正道,擔負太多,冷面具戴久了,就再也無法摘下,四萬年的光陰蹉跎,等來一朝痴心,卻含恨無期。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大人可能對這個三宗有點暈,分不太清,我稍稍說一下哈。
北方璞山——善淵宗——何佑為首徒。弟子皆著白衣。因為北方下雪,雪為白色,且何佑的干架時,大多都以冰為主。
南方漣山——善信宗——昭銘為首徒。弟子皆著藍衣。南方雨水比北方多,植被茂密,昭銘干架時,大多都以藤蔓為主。
西方祁山——善仁宗——馮康為首徒。弟子皆著黃衣。西邊有個祁連山,那邊較干旱,多荒漠和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