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把他嚇得哇哇大哭,自己只不過是多給他捉了幾尾魚而已,如今再見,他卻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如此親近自己。
那些喜歡你的人,不論你對他做了多壞的事,他都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而那些不喜歡你的人,不論你為他掏心掏肺還是為他出生入死,他都不會對你有一絲好感。
木之對著姜衛七咧嘴一笑,後而又跑到姜木葉面前:「狐狸姐姐。」
姜木葉伸手欲摟木之,樓凡卿一面翻著白眼,一面扯著姜木葉的衣領。
姜衛七站起身子,江晚秋推了推他大聲問道:「你倒是說啊,別給我不吭聲。」
姜衛七將目光從流白身上了回來,冷聲道:「當時遇到一些麻煩,便暫時將你放在了山中,事後我回去找過你,卻沒見著你的人,以為你回了漣山。」
一聽這話,江晚秋的怒氣小了些:「真的?」
姜衛七輕輕嗯了一聲後就沒再搭理她,他向前邁了一步,朝流白行了一個禮,冷聲喚道:「流白散仙。」
這一聲『流白散仙』讓流白聽得極不舒服,狐狸還是以前的狐狸,稱呼還是以前的稱呼,只是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冷淡,像無數冰沙咯在流白心頭,很不是滋味。
流白柔聲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姜衛七嘴角一揚,那抹笑很是輕諷:「流白散仙,您若是閑得慌,就去凡世走一遭,去看看您守護天下蒼生,我只是一只低賤的狐妖,就不勞您心了。」
『低賤』二字刺痛了流白的心,他雙手微顫,捏著衣角,不知該說些什么,臉上雖無表情,心里卻已波瀾萬丈。
姜衛七目光稍緩,道:「流白散仙,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告辭了。」
「哎~你等等。」江晚秋一把拽住姜衛七,後又扭頭對流白道:「流白散仙,我也走了,這幾日,多謝您的照顧。」
樓凡卿瞥了江晚秋一眼,一臉嫌棄。
流白開口道:「這事你可曾告訴江宗主了?」
江晚秋強笑歡顏:「我爹他知道。」
姜衛七一言不發,轉身便走,姜木葉朝木之揮了揮手,拉著大小卷耳跟了上去。
「姜衛七,你等等我。」江晚秋急忙追了上去,死乞白賴地挽著姜衛七的胳膊。
木之望著那一行人的背影,很是落寞:「流白哥哥,我們不和狐狸哥哥一起走嗎?」
流白眸中的光黯淡了一半,搖頭道:「我們還是暫時……分開走罷。」
「可是我想和狐狸哥哥在一起,我也不想離開流白哥哥。」木之十分委屈,嘟著一張小嘴巴,淚水在眼框中打轉:「為什么你們不在一起?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樣?」
「木之不哭,不哭了。」流白蹲下身子,雙手捧著木之的臉蛋,柔聲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解釋不清,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你若是想狐狸哥哥了,就告訴我,我帶你悄悄去找他。」
木之心里稍稍好受了一點,微微點頭,眼睛一眨,那眼眶中的淚水就匯成一股泉流,順著臉頰滑下。
流白連連柔聲哄著:「木之乖~~」
姜衛七一行人來到蝶城城口,望著那墨黑的『蝶城』二字,姜木葉突然駐足。
樓凡卿察覺有異,抬手輕輕拉了拉姜木葉的胳膊,喚了聲:「姜木頭~」
姜木葉緩緩抬手,指著那『蝶城』二字,雙眼空洞,目光呆滯,嘴里碎碎地念叨著:「蝴蝶~~蝴蝶~~」
眾人順著姜木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墨黑的『蝶城』二字,瞬間就化成數十只翩翩飛舞的荊尾蝶。
「蝴蝶~~蝴蝶~~哈哈哈哈哈……蝴蝶!」姜木葉越念越大聲,並且開始隨著那群荊尾蝶舞動起來。
路人見狀,似避瘟疫一樣,紛紛躲開,幾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