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一遭,去取回宗印。」
昨夜三人商量好的計劃,被流白的決絕打亂,江汨羅一時啞口無言,流白開出的條件絕好,那璽塵不是平常人物,想從他手里取東西,簡直是難於上青天。
江離庸眼珠子一轉,忙道:「是我們聽信外界的傳言,誤會了流白散仙,還請您不要見怪,姜衛七的妖丹已毀,想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了,就留他一命,以讓流白散仙您失信了姜清。善信宗印……就勞煩散仙親自跑一趟了。」
流白散仙面無表情地大步邁出了善淵殿。
江汨羅有些惱:「江師哥,咱們不是說好不退讓嗎?」
江離庸應聲道:「璽塵不好對付,更何況還有那大魔頭黎誅,鷸蚌相爭,我們只需坐漁利,姜衛七已是廢人一個,你想除掉他,隨時都可以。」
江汨羅轉念一想,此話甚是有理,心里瞬間就暢快了。
……
……
從善淵殿出來的流白徑直來到了水寒獄。好巧不巧,這一幕正好被何佑撞見,看見流白,何佑那張原本帶著微笑的臉瞬間就黑了!
見流白來到,守獄弟子乖巧地打開獄門,屁都不敢放一個,在他們眼中,流白散仙的性子本就孤僻怪異,更何況如今他黑著一張臉,任誰都不敢惹啊。
守獄弟子心里暗道,流白散仙竟然為了一個狐妖親自下獄。下獄又咋滴?若他們知曉流白為姜衛七受了靜崖的鞭魂之刑,不知會有何感想。
三宗的水寒獄,不是浪得虛名,流白一入這獄,便察覺到一股壓迫感,他不由地斂了斂身上的仙氣,越往下走,流白隱約能聽見獄中未曾散盡的哭聲。
流白下了石階,往右一拐就看見了雙雙跪在地上的姜家兄妹。兩人都垂著頭,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姜木葉緩緩支起了腦袋:「流白散仙…」
姜衛七微微動了動腦袋,恍如從夢中驚醒,流白走上前去,剛蹲下身子,就聽見了姜衛七無力的怒罵聲:「滾……」
流白神色微滯,沒有應聲,自顧自地為其灌輸靈力。
靜崖中『引雷』、『追夢』兩道刑法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只是姜衛七沒有妖丹,受下那兩道刑法,身體必然損傷嚴重。
流白的靈力入體,姜衛七便覺體內經脈通暢,身上的疼痛之感也少了許多,只是胸膛里那顆跳動的心臟,越來越疼……
「我叫你滾!」姜衛七猛然抬頭瞪著流白,被淚水濡濕的眼眶泛著恨意,大卸八塊、剝皮抽筋、蝕骨噬肉那種恨。
流白仍舊灌靈,不作聲。
「你讓我覺得惡心!」
罵完這一句,姜衛七把腦袋轉到一旁,不看流白,流白也不看他,兩人無言。
灌靈結束,流白手、起身、轉身、邁步離去,這一系列動作十分連貫流暢,沒有絲毫遲疑……
即便心有不舍,也要表現孤傲冷漠,否則何以顯得瀟灑?
凡人常怨,人生有太多痴緣,有太多痛苦,他們都羨慕那天界仙、神,殊不知,仙與神亦有很多無奈,光環下隱藏的辛酸悲涼,有幾人知道?
流白出了水寒獄,下了璞山,山腳之下,流白調靈化出一只尋仙鳥,這鳥只有輪廓,無眼無嘴更無羽翼,尋仙鳥高飛,流白緊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