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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姜木葉哭出了聲:「你不要這樣……衛七哥哥……求你快吃罷……」

當一切夢想化作泡影,當一切過往都作煙盡,曾經與他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都化作一把一把尖刀,刺得那顆誠摯的心臟血肉模糊,待到無葯可醫時,只有選擇逃避……

姜衛七的身子癱軟如泥,將腦袋埋在爪子下,六條懸著的狐尾像無根的浮萍,隨著姜木葉哭泣的顫動而顫動。

流白再傾出一粒退蠱丹,以同樣手法灌入狐狸嘴里,依舊動舌將其推了出來。

流白眼眶泛紅,將狐狸從姜木葉腿上抱了起來,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兒,狐狸用那僅剩的氣力掙扎,掙扎著想要逃離流白的懷抱。

流白坐在竹床上,左手緊緊抱住狐狸腰身,任那狐狸用利爪抓著自己的手。

流白右手一攤,化出一個白玉小碗和一把玉勺,木之捧起葯瓶又傾出一粒丹葯置於碗中,流白以手掌覆住碗口,略微調靈,丹葯融成一碗黑乎乎的湯葯。

流白左手微抬,拉住狐狸爪子,又伸出右手捏著狐狸嘴巴,姜木葉端起葯碗一勺一勺地往狐狸嘴里灌。

狐狸睜開雙眼,那渾濁無光的眼眸更顯凄涼,眼淚啪嗒啪嗒地從狐狸眼角淌出,姜衛七失明看不見流白的臉,亦不知他有多心疼。

流白微微松了松右手,狐狸嘴巴一斜,緊緊咬住流白的手,獠牙刺破皮膚,鮮血迸出。

「哥哥!」姜木葉急得大喊一聲。

流白輕語:「繼續喂。」

姜木葉哭著又一勺接著一勺從側邊往狐狸嘴里送葯,葯與血相融,一道流進了狐狸的肚子里。

葯只喂了幾勺,狐狸便閉上了雙眼,也慢慢松了口,將獠牙從流白的肉里拔了出來。

姜衛七不再掙扎,任憑他們如何,流白喉嚨沉得厲害,那聲『小七』遲遲不敢說出口。

湯葯還未灌完,狐狸就開始作嘔,干嘔幾聲之後,狐狸吐出一灘黑血,黑血中有幾塊類似淤血的塊狀物,那物動了動,狐狸又嘔出一灘黑血,這灘黑血中有兩只成形的蠱蟲,那蠱蟲落地便爬,樓凡卿一腳便將其蹬死。

狐狸哀嚎了幾聲,接連吐出十幾只蠱蟲,流白順著狐狸的背脊,想減輕的痛苦,誰知狐狸突然發力蹬開流白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哥哥!」姜木葉欲將其抱其,樓凡卿一把拉住:「等等,他在吐蠱母。」

狐狸在地上滾了幾圈,嘶叫聲極其凄慘痛苦,嘔出兩灘血後,狐狸突然變成了人,姜衛七俯身朝下,黑血絲從口里垂下。

姜衛七猛咳了兩聲,一坨塊狀物從他嘴里緩緩滑出,待他完全將其吐出後,那東西足有兩個拳頭那么大。

姜衛七將殘血吐盡後,翻身仰面而躺,喘著粗氣,流白一步上前,將其摟在懷里,用手擦著他唇邊的血漬,一臉的心疼,柔聲喚著:「小七。」

姜衛七嘴角微揚,無力笑道:「瞎了……挺好,至少……不用……看見你……」

流白心一涼,身子一僵,這一句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劈得流白不知所措,姜衛七輕哼一聲,腦袋一偏,暈了過去。

姜木葉、樓凡卿、木之、大小卷耳皆愣在原地,流白緊緊摟著姜衛七,生怕一松手,懷中人兒就會消失不見。

流白偏著腦袋,用臉頰貼著他的額頭,眼眶通紅,淚水直打轉,哽咽著:「小七,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流白強壓哭聲,低聲啜泣:「我不要蒼生了,我也不要成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了……小七……此後我只要你一人……」

或許是第一次的相遇太美,美得讓其甘願拋棄所有,即便心已千瘡百孔,也不願將其縫合,因為在那血痕之上,有他最初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