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對不起夜玄凌的事,也能分認清楚,不會為此否認崇明宗。江洛雲雖在崇明宗長大,但是崇明宗給他的,也不過是普通弟子的待遇。如今不說沒人認得他是江洛雲,就是以他現在在夜玄凌身邊得寵的情況,崇明宗完全可以隨時拋開,夜玄凌完全能夠為他提供更好的資源。
然而這人卻一直以崇明宗的弟子法則自律,甚至現在依舊能夠恭恭敬敬地給自己行禮,依舊稱呼自己為掌門。
在發現江洛雲其實早就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崇元也曾有些惱羞成怒,然而思來想去,覺得這人未嘗不可讓自己坦誠相待。以其躲躲藏藏,不如直接攤開了說,可能更便於行事。
「你已在宗門之外,無需多禮。」崇元道。江洛雲的弟子通牒早已被放置在了烈士陵園中。
是說自己已經被開除出宗門了嗎?
江洛雲自己在內心默默地感慨了一下。
「若是願意,不妨稱我一聲師尊。」崇元又說道,他挺喜歡江洛雲的心性的,也有意想要指導。
「您要我為徒?」這驚喜來得有點大。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幽靜的河道兩旁,數不清的破舊燈籠被纏繞在了雜草堆里,河面上,也零星飄著幾盞,有一些燈火還未熄滅。被派遣來清理河道船夫劃著漿,用漁網打撈那些花燈的殘留物。
「今年的花燈比往年還多。」一個船夫笑著說。
「可不是嘛,這花燈節是一年比一年熱鬧,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干活的。」另一名船夫接著話,他正要打撈起河面上飄著的一盞還亮著的兔子燈,卻突然眼前一花,「喲……」
那盞兔子燈不見了。
「怎么了?」剛剛開了話頭的那名船夫忙問道。
「啊,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最近城里丟人的事鬧得有點大,我見了什么,都有點疑神疑鬼的。」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破案。」
……
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身著黑色長袍,看起來十分冷漠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抱著一盞燈,慢慢地從燈中拿出了一張紙條。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的,不用祈求神明。
他心想著,慢慢地打開了那張紙條。
那張紙條上沒有花哨的詩文,也不是內容特別出奇,相反的,平淡到如果真的有神明,可能也會直接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