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決定朝沈浩初求救,沈浩初已然開口,指著小胖墩:「你,身為家中男兒,不思保護姊妹,倒還欺凌起來,你跟我來。」
他語氣不重,卻已讓沈浩武瑟瑟發抖起來,家中誰人他都不懼,只有這個哥哥最叫他害怕。
沈芳齡一見,知道求沈浩初也無用,氣得甩袖走了,一群人也跟著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畏縮的小胖子。
「嫂子,我……我不去壽宴了行不行?」沈芳華轉頭強忍著淚朝秦道。她到底是年輕姑娘,因為衣裳首飾的事在家中沒少被嘲笑寒酸,一眾姊妹兄弟都不愛搭理她,若是出去了,少不得多受白眼,何苦呢?
秦替她理起鬢發,也不問緣由。沈家這點事,她能不清楚?
「放心吧,有你哥哥和我在,斷不會委屈你去,你只管好好准備就是,我保你到時是咱們沈家最漂亮的,芳齡也比不過你。」
沈浩初也開了口:「你嫂子說的是,聽她的吧。今日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吧?她們常欺負你?」看到她點頭後,他又道:「若是再有發生,你只管來告訴為兄,為兄自會替你出氣。」
「……」沈芳華怔怔看了兩人半晌,終於撲在秦肩上哭起。
秦一邊安撫她,一邊心道這人終於有一次讓她覺得他像個男人了。
到了下午,邱清露那里就把幾個丫鬟親自押到了蘅園里讓秦發落,秦就讓人直接去向沈芳華磕頭認錯,又罰了每人三個月月銀,才將這茬揭過。
兆京入秋,徐太妃的壽宴已近在眼前,打點壽禮,安排車馬與隨行仆婦丫鬟,還要准備一應衣裳首飾,樁樁件件叫人抽不開空來。秦只得暫時放下手上諸事,專心料理起這件重要的事來。
秋意漸濃,秦府校場旁的樹已黃了半邊。
何寄教完一套拳,讓秦家兩個小公子自行練去,他徑自走到長廊上坐下,沉默地想事。
早上從大理寺出來前,同僚與他說了件事
近日有人總問起他的事。
是鎮遠侯府的人。
那個……不知道真假的侯爺似乎在查他。
他半眯了眼,看著陽光在眼縫間形成一道道金芒。
不期然間,耳邊有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何公子,我聽說後日的太妃壽宴,你也會去?」
何寄轉頭瞧見來人,馬上站了起來,神情不自覺便柔和下來。
「秦二姑娘。」他抱了抱拳,道,「是啊,跟著燕王殿下同去。」
前些日子燕王霍寧在回府的路上遇襲,恰逢他經過,出手救下霍寧,霍寧賞識他的武功,近日有意拉攏結交,所以打算帶他去太妃壽宴。
秦舒笑起,如春風拂面,聲音也迷人至極。
「何公子竟能結交燕王殿下那等人物,可見公子亦非池中之物。秦舒有些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否幫我個忙?」
兆京九月,正是一年之中顏色最豐滿的時節,青綠金橘紅層漸染盡,是這庄嚴肅穆的大安都城在冬天到來前最後的浪漫,萬物蕭瑟前最濃墨重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