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替你兜了,責任我們也替你扛了,可你不能得寸進尺,想求盡心頭所想。我也喜歡紅塵自在,我也愛肆意江湖,可我知道我不能真去尋那樣的日子,因為我舍不得我爹我娘,舍不得我牽掛的人,所以我放棄自在求個平安,佛雲舍得,有舍有得,這很公平。」秦抹抹眼,道。
人這輩子,誰還沒個夢想?可有些夢想需要放棄太多東西去成全,她舍不得,所以放棄夢想;他舍得,所以求來所想。
可是不能,得償所願後又貪求所舍之物,人生在世,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把好處都占盡了。
「今生,你既為何寄,那便好好以何寄之名活下去吧。那是我一生最羨慕敬仰的人,你別……污了他的名頭。」秦絮絮說完這幾番話,已用盡余力,「你曾幫我救我,我自記在心間,謝你之恩,其他的,我給不了。再見也是無話,各自珍重吧。」
何寄雙眸赤紅地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慢慢地後退,退到夜色之中,猛地轉身,狼狽不堪地急步離去,瘦削高挑的身影,轉眼就沒入茫茫夜色里。
秦有些脫力,倦怠地挨著牆閉眸站好,氣息略促。有人拂開樹枝,自蔭蔽處出來,腳步聲熟稔,她沒睜眼,只道:「你悄悄聽了多久?」
他攬過她的肩,將人擁入懷中,輕輕地吻她額頭:「最後幾句吧。你長大了。」
「窺人壁角,非君子所為。」她懶懶倚到他懷里,忿道。
「沒辦法,想你與他將話說開,又擔心他傷你。」他托起她的手,眉頭蹙緊。
何寄並沒用太大勁,她的手腕只有些微泛紅,但他依舊心疼。
「吹吹。」她把手抬到他唇邊,嬌道。
他吹了兩口,最後一下親在她手腕上:「外頭席要散了,咱們先回吧?」
她點點頭,打了個長長的呵欠,還沒坐到馬車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沈浩初捏了捏她鼻子,把人抱進屋安置在榻上,自去尋人將東西搬抬到馬車上。屋里的人來來去去,她閉著眼不忘叮囑:「記得把北安叔叔的酒帶上。」
話音才落,她的額頭就被人彈了一下。
「不許老惦記著別人。」這回,他是真有些吃味了。
她摸摸頭,辯解:「惦記著酒,哪惦記人了,小氣。」
他冷哼著轉身,代她打點起車馬事宜來。
夜涼露重,秦父秦母與秦望將人送到門外,秦少白看著被妥善抱在懷中、睡得香甜的秦,一陣無語,直怨妻子沒將女兒教出個正形來,聲音卻是輕的,怕驚擾了她,秦望只是笑,挑了眉看沈浩初,有些大舅哥對妹夫的挑釁之意。
一家人就在門口告別,沈浩初將人抱進馬車里,帶一車禮物來,又帶一車回禮。
秦軟綿綿地縮在他懷里,睡出細微鼾聲,貓一樣。她實在太倦,昨日被他折騰半宿,今日又忙碌整天,已提不起絲毫勁來,所以毫無所覺地任人為所欲為。
沈浩初抱著抱著,瞧著她那模樣又起了些心思,將手悄悄探進她小衣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秦嚶嚀兩聲,轉身把臉埋到他懷中,沒有反應。他的逗弄化成薄薄的欲/火,手往上移了幾寸,揉住另一處,唇也漸漸俯下。
馬車到別苑時她懵懂睜眼,抹了抹發癢的唇。
濕漉漉的。
她疑惑地看向抱著自己的人,他顯得特別正經,坐姿紋絲不亂,看到她的神色,淡淡回了句
「你睡覺流口水了。」
轉眼七月初七,七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