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看來是雪虞和那位寫下這般卓絕詩詞的公子無緣了……」
她這么說著,丹鳳眼邊緣淺淡的掃了一層胭脂的紅,看起來純粹之中帶著一絲的異樣的蠱惑。
四周嘩然,大部分是對於陸白的離去的不滿,覺得她不識趣,還有一些是對她的身份的好奇,畢竟能夠做出這般詩詞的人的確很讓人想要一睹真容。
雪虞輕輕地從一旁的人手中拿過那張陸白寫下詩詞的紙張,雋秀的字跡帶著細水長流的溫和,看起來沒有一絲的侵略和凜冽。
有些不像是男子的字,卻也有著屬於男子的溫潤。
「既然公子看不上我這個戲子,我也見不得他,那這詩詞能否留給我做個念想?」
她說的輕緩,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有緋色的淺淡脂粉,如同春日三月的桃花。
少女的容貌本就屬於上層,這樣柔聲細語的說著,只要不是什么鐵石心腸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放軟思緒。
雪虞帶著笑意,看不出來喜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從容優雅的從台上走了下來。
直到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光與影的黯然交接之處,她的唇慢慢抿成了一條直線,臉上沒有絲毫的溫和。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拂了面子,弄得這般險些下不了台。
雪虞垂眸,視線冷冽的落在了手中的白紙之上。
「這么生氣,要不我幫你找找?」
一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傳來,殘影掠過將少女手中的紙給抽走。
「暗鴉,給我!」
雪虞上前想要拿回,然而男人卻將手舉起抬高,一躍腳踩在了一旁的圍欄之上,兩指夾著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便覺得頭疼。
「這字寫的不錯,不過意思我可看不懂,我還是拿去給王爺鑒賞一下吧。」
他垂眸看著少女臉黑的嚇人,知道她好面子,更何況是在王爺那里,如果被他得知了自己竟然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給甩了面子,她肯定羞憤欲死。
「你最好現在還給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這么說著,纖纖素手放在了腰間處,一根細細的泛著白光的銀針在她手中顯露,冷冽的光一看便覺著刺骨發寒。
「反正這家伙得了第一也享受不了什么溫香軟玉,你只是作為媒介為王爺招攬人才也沒吃虧,犯得著這樣生氣嗎?」
暗鴉一直不大懂雪虞為什么這樣生氣,雖然能夠理解被拂了面子落了難堪,但是看著剛才她的樣子並不打算就這么私了,想要私下將那人給揪出來。
少年眉眼清俊,帶著肆意自由的氣息,整個人像飛鳥一般,沒有任何的約束。
「……把詩給我。」
雪虞深吸了一口氣,最後也只是咬牙切齒的說了這么一句,根本找不出之前在台上的溫婉模樣。
暗鴉抬起手撓了撓頭,並沒有將東西還給少女,而是稍微折疊著放在了袖子里。
「這可不行,我一會兒還要給王爺匯報今日比試的情況,什么都不拿不好交差。」
少年說著,站在高處欄桿上的位置,墨色的發搭在面頰些許,半蹲著看著雪虞,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比起平日端著架子的時候可愛多了,於是沒有忍住伸手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面頰。
「你不是想要找那個人嗎?沒有什么人是王爺找不到的,我可是在幫你!」
說著,他狡黠地朝著少女眨了眨眼睛,然後徑直從上面跳到了對面的梁柱上,靈活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