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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地翻開那本圖冊,唇角的弧度似有似無,透著疏離的氣息。

「可以,不過本王不一定會回答。」

他垂眸看著圖冊,翻到了陸白喂白鳥的時候手頓了一下。

畫上陸白的眉眼不似面對男人時候的淡漠清冷,柔和的情緒即使這么看著也能感覺出些許。

少年對於魏暮的話並沒有什么意見,畢竟男人惡劣的性子他也不是頭一天才知曉。

「王爺你是確定了……那個陸大人便是作詩之人了嗎?」

之前魏暮還會派人去循著隱去的線索抽絲剝繭慢慢尋覓〔松門樓〕作詩的人,而就在前日同陸白去葦河主考後便再也沒有提及此事。

暗鴉知曉,男人在沒有真正查到是誰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人,便是陸白。

看似兩人沒有任何的交集,然而關於陸白的寥寥無幾的詩,每一首魏暮都反復品鑒過。

未識少年,已從詩文之中窺見大半性情。

「……平日倒沒見你這么留心過。」

魏暮狹長的眉眼微挑,和煦的陽光從窗外映了過來落在他的臉上。此時分明是春日,而視線落在男人的面容之上,像是雪霽後的清川。

這般說,那便是變相承認了。

「這是雪虞養的雪鳥,平日里可沒有少啄人,沒想到在她手里如此乖順。」

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但是卻讓暗鴉一個激靈,意識到了當時為什么覺得這個平和的現象違和的原由了。

這可是那個動不動就扔銀針的雪虞養的鳥,為什么會這么乖巧的在陸白那里吃食?

「王爺……」

「沒准,她會鳥語?」

魏暮勾唇笑了笑,眼里卻有些莫名的情緒。

他的手輕輕地點了點畫上的人,眸子里似乎有星光搖落,細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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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澤帶著陸白劃了好一會兒的小木船,很小,只夠兩三人坐的那種船。

葦河的水清澈極了,春水初漲,還有著些許的寒意。

河上很多的人也在劃船,累了,大大小小的船就隨著河流的流向自然的浮動著,像是草葉片片浮在這水面一般。

「阿白我給你說,你沒怎么來汴州肯定不知道。在春日這里雪水消融之後,長達好幾周的日子都是劃水的好時候。」

齊澤說著還將手放在了清透的水里,他的膚色本來就白皙,手在里面隨著船自身隨水而動,水波粼粼之中是少年落雪的色澤。

「不過白日劃船只是圖個好玩,要想看汴州最美的景色,就要等到晚上了。船上的燈點亮了,巨大的游船好幾層緩緩的劃著,歌也好舞也好,全都在這船上了。」

陸白光是聽著便能夠在腦海里勾勒出畫面來,不由得,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桃花祭時候的夜晚。

燈火一片,細碎的明艷的光亮落在河水的面上,闌珊而美。

「那便等到晚上看看吧。」

此時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橘黃色的霞光染透了西邊,而在葦河之上的青翠蔥郁的樹木帶著細微墨色,暗處,讓人覺得靜謐

她想了想,伸手接過齊澤手中的船槳。

「你歇一會兒吧,這里離岸不遠我來劃。」

這個小木船是租的,用來白日劃水玩,而看夜景的話是需要去乘那種幾層的游船的。

一直都是少年在劃,這也讓陸白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