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天也已經快暗下來了。
她嘆了口氣,一旁的宮女看見了她的身影立刻走了過來貼心的提著宮燈為她引路。
現在,還要再往里面走些才是真正的皇城的大門。
而原本應該在皇城內里值勤提燈引路的宮女卻提前在這外面候著,讓陸白有些疑惑。
「姑娘你們不是一直在內當值的嗎?」
著著淺粉色宮裝的少女原本一直都是低垂著眉眼默默走著的,但是此時陸白的問話讓她提著燈的手頓了一下,里面的火苗搖曳著,隱約閃爍。
「……是皇上吩咐的,陸大人又不記得路,而且天也暗了會摔著的。」
這個宮女長期以來都是固定的為陸白引路的人,倒不是說別的人不行,只是她總是會在陸白出現的第一時間上前引著,沉默不言,盡職盡責。
「……麻煩姑娘了。」
陸白被噎住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些什么,默默的跟著她的身後。
接著明黃色的帶著暖意的燈光,周圍的一些建築的影子被拉的老長,她感覺這條路也莫名的帶了些暖意。
若不是提早就得知了陸白今日回來必定會來皇宮面聖的話,這個時間段燕卿可能早就離開了。
少年就這么站在城門中央,高牆城樓全部成了他的背景,殘陽如血,將他的面容給照的柔和下來,卻也硬朗。
陸白逆著光便看到了這么一幕。
「阿白……」
他一眼就看到了少女的身影,依舊和往常一樣慢吞吞的走著,黑色的發如墨色綢緞。白皙清麗的面頰上有著些許困倦,她聽著聲音望去他的眉眼,澄澈的目光清冷美好。
「燕子?你怎么在這里守著?」
她不解的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少年身後的侍衛們,又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越發的疑惑。
「暗衛長原來是個守宮門的工作?」
「哈哈哈,你說什么呢。」
燕卿笑著上去親昵地揉了揉少女的頭,垂眸看著她奶白色的肌膚,忍住了去碰觸的沖動,回了放在她頭頂的手。
「我又不能隨時離開這里,所以只好候在你過宮門的時候來看一眼。」
少年麥色的面容上那雙眼睛亮的出奇,看向她的時候格外的純粹。
「……傻子。」
很多時候燕卿的行為讓陸白既感動又覺得蠢。
她也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去見了那個男人之後回去了的好。
「你趕緊回去休息,這里風大,夜里寒氣重得生病。」
陸白在跨進宮門的時候對燕卿這么說道,然後跟著宮女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想起了什么她回頭看向了少年,卻被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給怔住了。
不知是夕陽的殘紅暈了些許的暖色,還是那所有的溫柔全部都藏在了少年的眸子里。
他看著自己,彎著的眉眼,水一般的清亮。
「好。」
燕卿這么應答道,卻還是那樣直直地站著不動。
陸白覺得,比起所有難以應付麻煩的家伙,最讓她束手無策的便是眼前這個固執的少年。
她知道,他是要看到自己走到看不見身影為止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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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本來就大,她來的時候是坐的馬車,但是要進皇宮的話是必須走著進來的。
在皇城之內,能夠驅馬乘車的自始自終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