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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是王釗的。我登時有點兒晃神。隱約記得昨晚邊野把他拉了黑名單,怪不得沒有電話和短信,全部都是微信。我打開界面,里邊全是一連串,六十多秒那種語音消息。我一看就完全不想聽。

我告訴自己,不管他現在說什么,都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就算要聽,也不至於選在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幫邊野買葯。

就這樣,我關掉手機,簡單洗漱後穿衣下樓,在附近的葯店和商場來回跑了幾趟,分別選了幾種不同的葯,還有醒酒的湯葯。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症狀,所以只好多買幾種。

等我提著葯回去時候,已經過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我有點擔心邊野是不是已經醒了?他醒來了如果沒看到我,是不是以為我走了?

應該也不至於,那他會給我打電話的,我想。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一些有關於邊野的事,自己都沒察覺到嘴角竟有些上揚。等電梯門到了對應樓層,打開的時候,我嘴角卻再也翹不起來了。

我看到雙眼通紅,臉色極差的王釗,站在邊野的房屋門口,一聲不吭地看著我。

見到王釗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到過他了。自從那天搬出來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系過。他看上去憔悴不少,目光里閃爍的東西,仿佛也和從前完全不同。面對他的突然到訪,我竟首要感到的是愕然,他怎么會知道邊野的住址?其次才是一些個人的,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

我和他久久都沒有說話。他的第一次挽留幾乎是發狂而強勢的,第二次是痛苦而服軟的,那么這一次他又來做什么?我很快想起昨天晚上那通電話,邊野當時那么說,再加上現在我又出現在邊野家門口,看來王釗不信也得信了。

我以為他會說什么,但他只是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跪在了我面前。我生生定在原地,提著塑料袋的手有點抖,終於還是別過頭去:「王釗,你別這樣。太難看了。」

「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他說。

我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怎么會如此沙啞,也不知道一個人的眼淚如何變得這樣渾濁。這是我認識王釗以來,所見過的他最卑微的姿態。他從前向來都是強勢的人,即使我們有爭吵與和解,他也總是放不下`身段臉面,有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感。可他現在的姿態,卻只能令人聯想到引頸待戮的死者,在請求施舍。

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話,說你愛的那個人,他手上總是握著你的生殺大權。

這句話沒錯。王釗給我判刑的時候,手起刀落,十分干脆,我甚至毫無准備,就直接被他踢出局。而如今已沒有回頭路,他苦苦追尋後悔的結果,究竟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平靜地說,「王釗,你清醒點。我們已經分手了。如果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王釗忽然膝行兩步,撲上來抱住我的腰:「月月,是人就總有犯錯的時候,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你至少留點余地!你相信我,信我,我發誓,我發誓!」

「王釗。」我再次打斷他,緩緩蹲下`身,與他平視。我從未有過這樣平靜地看著他的眼。

「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對他說,「以前你說幾句甜言蜜語,說幾句海枯石爛,我就恨不得天涯海角跟你走。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你看我,現在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么你要我回去做什么呢?即使你帶我回去,也不過是一具驅殼,沒有任何意義。」

王釗愣愣地看著我,他的確看得仔仔細細。我看的出他的目光急切地探究,拼命地尋找,想尋找出我此刻的哪怕一絲裂痕,一分動搖。但是沒有,我平靜的眼里,什么都沒有。並不是說我這么快就將我們三年的感情就徹底拋之不顧,變得麻木,而是我已經學會怎么從這段感情里走出來,我就不會、也沒有必要回頭。可惜他還陷在里頭。他還活在曾經我們兩個人的海誓山盟中,他不可置信,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