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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段延年就帶著春桃去了驛站,因為春桃不會騎馬,他又體弱,兩人只能雇輛馬車一路換乘。馬車只能走大道,沒法抄近路,速度也比不上騎馬,這樣一來,本來半個月能解決的路程硬生生被拖到一個月。

越往北上天氣就越冷,段延年受不得凍,每到夜晚,從骨縫里透出的涼意都凍的他瑟瑟發抖。

風餐露宿地坐了半個月的馬車,總算是見到了臨閭關的大門。

漠北的風沙像刀子一樣吹得人臉頰發疼,兩人打扮的與周圍的流民並無一二,這是為了防止流匪搶劫。

他們隨著人流排隊進了城。

臨閭關是抵御匈奴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靠近匈奴的城市。有軍隊常年駐守於此,隔著一片沙漠,與匈奴遙遙相望。

進城之後,兩人先去找了家酒館稍作休整,順便打探消息。

臨閭是沒有客棧的。這里環境差,農作物很難養活;經濟水平又低下;還有一群沙盜專打過路人的主意,里面的人恨不得是走得越遠越好,外面的,除了行軍打仗的士兵,幾乎沒有人願意來。這座城每天接納的都是從更靠近前線的地方跑出來的流民,貧窮與落後是這里最真實的寫照。

酒館里平時接待的都是軍隊里的人。邊疆嚴寒,烈酒是最好的驅寒物,是以清閑的時候,總有士兵跑過來買酒,或者在這酒館里坐上一坐。

這里有刀子一樣的風沙,也有一種名叫燒刀子的烈酒,據說這種酒辛辣似火,燒口無比。

段延年學著旁邊士兵的樣子豪飲下一大口烈酒,被辣得忍不住一陣咳嗽。

幾個士兵瞧見他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並沒有什么惡意。

雖然被嗆了個半死,但這烈酒確實管用,喝下一口之後,渾身上下都暖洋洋了起來。

他看著剩了一大半的酒,可惜地嘆了口氣可惜以他的酒量,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幾位軍爺可是所屬奔雷營?」段延年與幾名士兵搭話。

其中一人笑道:「你這年輕人,說起話來咬文嚼字的,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奔雷營百夫長王浩是也。」

「原來是王統領,失敬失敬。」

王浩笑罵道:「什么失不失敬不敬的,老子是個粗人,不懂你們這些書生的說法。看你也不是本地人,上這苦地方做什么?」

段延年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朝廷命官,為了岑遠將軍戰死一事而來的。」

一提到岑將軍,王浩的臉立刻就黑了,他生氣的一拍桌子,張嘴怒罵道:「要不是中了胡人那幫孫子埋伏,岑將軍又怎么會中毒身亡?!這群孫子明面打不過咱們,就暗地里玩陰的,先是派人混進來下毒,又撤退三里地逼咱們進入他們的埋伏圈。將軍一時大意,被這些孫子暗算,沒能救回來毒發身亡了……艹他們娘的,真是越想老子越氣,兄弟們,走走走,殺幾個胡人祭奠將軍的在天之靈去!」

說走就走,王浩當即就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走了。

不過從他話里已經可以得到很多信息了,岑遠死於中毒,普通士兵應該對岑遠是否叛國並不知情,羅副將並沒有將消息外露。

腳也歇了,酒也喝了,消息也了解了。兩人准備出城去營地。

跟本地的老鄉稍微打聽了一下大營的具體位置,老鄉心腸不錯,特意提醒他們像春桃這樣標致的女孩子在這里很危險。

於是段延年從地上抓了把灰,轉身就抹在了春桃的臉上。

春桃委屈極了,問他:「我看啊,不僅我這樣標致的小姑娘危險,您這種五官俊美、腰細腿長的小白臉兒也很危險,您怎么不給自己也抹點?」

段延年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