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錯了?沒准是塑料袋什么的。」副社長笑到。
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那為什么他還會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他的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被證實了,一道紅色的影子從他面前墜落到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咚」。
他身體僵硬,緩緩地低頭,一個被摔的不成樣子的女孩落在了他的腳前,鮮紅的血液飛濺開來,地上的人四肢扭曲,頭發濕淋淋的貼在臉上,一雙泛白的眼睛透過頭發的間隙死死地盯著他,對他漏齒一笑。
他驚懼到了極點,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幾次張嘴,卻沒有發布一點聲音。
社友發現了他的不對,圍上來焦急地喊他的名字:「陳一鳴?!陳一鳴?!你怎么了?!別嚇我們啊?!」
女孩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然後拖著斷了的四肢一步一步地向實驗樓里爬去,她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暗紅色的痕跡。
像是知道底下有人在等她,她爬得速度不慢,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陳一鳴對他僵硬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控制權,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直接仰倒,社友從後面扶住他,每個人都在張嘴說些什么,可他什么也聽不清,耳邊是強烈的蜂鳴聲。
他一點一點地抬起頭,那抹紅色的影子又出現在了樓上,然後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
「咚」。
這一聲卻穿透了蜂鳴聲,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女孩再一次准的落在了他的面前,狠狠地砸在地上,被摔得五官扭曲、表情猙獰。她喉嚨中發出古怪的「嗬嗬」聲,似乎是因為喉嚨中沉積了太多的血液而沒法完整的說話。她張開嘴,對著陳一鳴做了幾個口型,臉上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說
你能看到我。
陳一鳴徹底暈了過去。
……
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他在實驗樓的窗戶邊。
實驗樓有九層,他不知道他在第幾層,走廊里空盪盪的,窗戶沒關,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不遠處的路燈在暴雨中閃著微弱的光。
他快被嚇哭了,根本想不出來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想要離開,可是手腳卻不聽使喚,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樓梯間傳來了什么東西拖在地上的聲音。他知道,是那個女孩爬上來了。
聲音一點一點靠近,牆壁上安全出口指示燈幽綠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把他的全身染得綠油油的,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臉色怕是蒼白一片。
聲音越來越近,他閉緊眼睛不敢睜開,怕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一閉上眼睛,那種東西在地上拖拉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輕快地腳步聲。
他還是沒敢睜眼,扒住牆壁恨不得讓存在感變成零。
一雙帶著涼氣的手搭上他的後背,然後用力一推,他就順著窗戶倒栽蔥地掉了下去。冰涼的雨水淋了他滿身,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咚」。
他重重地落地,沒有絲毫的疼痛,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被摔得扭曲,頭骨被磕癟進去,鮮血順著他的耳目口鼻流出來,因為脖子被摔斷而積在喉嚨的血液使他無法呼吸,只能發出「嗬……嗬……」這樣斷斷續續的音節,傾盆大雨澆透了他的全身,地上的鮮血被沖擊得不剩分毫。
現在他和那個女孩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