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旋轉起來,似乎是想要將其鑽出一個漏洞,半空中傳來了「呲呲」的聲響。它的速度越來越快,白色的火焰連成一片,最後直接炸裂開來。
「轟!」
兩人眼前一片白光,耳邊是劇烈的蜂鳴聲。
爆炸的余波將君煜硬生生推後了幾米,華非否因為離得較遠,只感覺到了一股沖擊力打在了他的身上,不過影響不大。
「媽的……」
煙霧中傳來了君煜的聲音,他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么,大聲問道:「怎么樣了?!」
「失敗了……」君煜再一次被這股力從台階上推下來,整個人暴躁極了,「我一半的靈力都用在了上面,居然失敗了!」
「唔……」
華非否低頭看向段延年,這場爆炸將他震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眸中漆黑一片,古井無波。
華非否皺起了眉頭,總感覺……這雙眼睛和剛才看到的有些不同……
段延年站起來,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似乎是想做一個笑的表情,做出來的卻有些不倫不類:「多謝華小友的保護。」
明明他們離得這么近,華非否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比之前更遠了,他看到這樣的段延年,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忍不住臉紅的感覺……
一定有哪里不對……
霧氣很快就消散得一干二凈,段延年看清了現在的環境,問道:「請問兩位在下昏迷的這段時間里,這里發生了什么?」
君煜也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違和,眼前的這個段延年,與他認識的那個不大一樣……
他戒備的沒有上前,問道:「你是誰?」
段延年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我自然還是我的,只不過……剛剛做了一場夢,想起了些不願意想起的東西……」
……
世界最悲哀的事有三點,自作多情、自作聰明、還有沒有自知之明。
他生前呀,這三點都占上了。
死後方知萬事空。
他以為自己的滿腔深情可以感天動地,到頭來被感動的只有他自己;他自以為他聰慧過人,擅作主張,將身邊的人拉入萬劫不復之地。
萬事不過他以為。
從城牆下躍下的他沒有見到陰間的鬼差,反而被困在了皇宮。
他看著岑遠登基,看著右相以身殉國,看著宮人將他的屍體拖走丟棄,終究落了個拋屍荒野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一切不過是自作自受。
那個時候他怨氣沖天,被恨意沖昏了頭腦。他恨岑遠騙他至深;恨岑家人冷血無情;恨自己連累了春桃和小七。
可是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親眼目睹岑遠登上皇位,由最開始的勵圖治到後來的痴迷長生,只覺得荒唐極了。
這就是他愛了二十多年的人?這就是他為之失去一切的人?
真是個笑話。
可惜他卻笑不出來。
他見證了岑遠的長生夢破碎,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
他見到有鬼差押著迷迷糊糊的岑遠送去陰間,祈求他們把他也帶走,卻被拒絕了。
鬼差說他陽壽未盡,在人間耗盡陽壽後才能去地府投胎;又說岑遠命數本該是放棄一切與他退隱山林,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