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把貓放下,小心地將少女攙扶起來,「它長得太像我家里的貓,上次無意看到,便撿來養著。
被人冷落,放在地上的黑貓頓時不滿,它扒著青年的大腿,沒有出息的哼哼唧唧,翹著尾巴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憑什么,本大人受傷更嚴重,那家伙的傷一點都不嚴重,你這個蠢女人更應該抱我。
雪麗垂下眼簾,若有所思,「……你扶我回卧室。」
惡魔拿眼瞪她,少女視若無睹,禾樂自然要遵循她的話,再次把黑貓裝進圍裙袋里。
「唔,」然而走不到半步,雪麗便捂著胸口呻/吟了一聲,她臉色蒼白,表情十分痛苦。
禾樂驚慌,「你怎么了!」
「咳咳」少女不斷地咳嗽,說不出半句話。
似乎很嚴重,他想到雪麗身上潰爛的皮膚,稍微斜眼便能窺探到浴簾縫隙中的鮮紅,到底是什么病,她上半身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禾樂視線挪到少女的腳踝,光潔無暇,白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下半身的皮膚卻沒任何問題。
有點奇怪。
「小姐,你還能自己走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不間斷的咳嗽,煤炭把頭伸出布袋,不悅地盯向少女。
「要不我背你回去?」他想先把雪麗送回卧房,再下樓換別的女佣來服侍她,「需要找醫生嗎?」
雪麗搖頭,捂著心窩道:「我胸口痛。」
禾樂:「那……我抱你回去?」
少女微微點頭,「也行。」
黑貓頓時炸毛,在布袋里蹦來蹦去表示自己的不贊同。
青年安撫地摸了摸它,「別鬧。」
煤炭用爪子抗議,抬頭便看到了少女譏諷的笑容,她做了個嘴型。
「你很在意她」。
「喵!」你胡說什么!
她垂下眼簾,在青年看不見的地方對惡魔笑了。
轉臉便低聲地催促禾樂,「快點。」
「是,」禾樂伸手去抱她,卻突然有點害怕自己會抱不動對方。
但手還沒碰到對方,便被制止住了,禾樂見雪麗望著自己腰間的圍裙袋。
他順著對方的目光低下頭,看見窩在袋子里的煤炭,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煤炭,你先出來,」他將小黑貓抓出,放到地板上。
「喵。」煤炭不悅地大叫,露出白白的小尖牙。
可惜,青年的注意並沒放在它身上,惡魔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看著女佣抱著少女走出浴室。黑貓雖然傷得不重,卻像是和禾樂賭氣般,不肯自己跟上去,憑什么它要自己走,黑貓抱著自己的尾巴,皺眉生氣。
禾樂抱著雪麗往卧室走去,鼻息間盡是對方冷淡體香,隱約摻雜著淡淡的腥甜味,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渾身冒冷汗,因為入手的重量變了,和第一次的沉重感不同,他這次抱著雪麗往卧室走,全程都感覺很輕松。
禾樂不敢去探究原因。
隨意腦補下都會聯想到一些可怕的東西,他趕緊甩掉腦袋里的種種假設,把少女穩穩地安放在床上。
雪麗靠在枕頭上,「去找紗布和葯粉。」
禾樂頓了頓,「好,」原想著能早點回去,卻被那只奇怪的無頭鳥攪和了,無奈只能先把雪麗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