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規矩的行了個禮,「草民謝過皇上,長公主殿下。」
眼看著對方起身了,蘇瑾歡雙眸微微動了動,「何璋是么。」
「是。」
毫無征兆的,蘇瑾歡倏地抬頭看向堂前之人,冷笑道「父皇,這便是你又要送予兒臣的人選」
他在嫉妒
「瑾歡,你在說什」經過了兩人之前的對視,永安帝確實有幾分別的想法,但是,想法尚且還是想法,卻是並未付諸實踐。蘇瑾歡這話,無疑讓永安帝小小訝異了一下。
難不成自己女兒發現了自己的打算
「兒臣難道說錯了么」蘇瑾歡本就是來質問永安帝她宮殿內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是怎么回事,此時再看到張易安假扮的何璋,又聽其乃是一介布衣,她的顧忌倒是少了許多。永安帝這邊話還沒說話,蘇瑾歡便毫不猶豫的將之打斷了去,「父皇,兒臣宮內近來莫名多出的那些太監,以及阿晏的太傅卿九,如此種種,當真是兒臣在胡說還是父皇你心底明白卻在揣著糊塗」
「你你」永安帝被蘇瑾歡的態度氣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其實今日之事,若是蘇瑾歡私下詢問,永安帝指不定已經對其說個明白,可是,偏偏此時蘇瑾歡當著外人的面如此不給他台階下,你說她不懂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蘇瑾歡再怎么說也是南唐的長公主,什么規矩她心底比大多數人都明白,正因為知道她懂可其此時卻如此,永安帝才會如此生氣。
他畢竟是帝王,帝王有帝王該維護的尊嚴,蘇瑾歡此舉,讓他落了顏面,按理說永安帝應該懲罰她的,但是,當對上那雙略微桀驁又死氣沉沉的眼睛的時候,永安帝到口的話在口中幾經徘徊,卻到底沒能說出口去。
「胡鬧」
永安帝猛地甩了甩袖子,「啪」的一聲便打在了書桌之上,他舍不得動蘇瑾歡,但其身邊的人他卻並沒有那個顧忌,「清弄朕要你伺候公主,你便是如此伺候其這么對朕說話」
清弄是蘇瑾歡的心腹,永安帝這話,明面上是在指責其未曾好好伺候主子,實際上卻是拐彎抹角的責備蘇瑾歡對他說話的態度與語氣。更有的是,這里面隱約還含著一些威脅的意味。主子有過不能罰,那便奴婢替其受著。
關於這點,蘇瑾歡明白,清弄也心底清楚。隨著永安帝話一落,只見清弄「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萬事都是奴婢的錯,懇請皇上不要動怒。」
「你這」
蘇瑾歡怎會看不明白自己父皇打的主意
永安帝能用她的人牽制她,她自然也能毫不猶豫的還回去。
「父皇」一聲高呵,蘇瑾歡開了口,她冷眼看著堂上之人,「你已經動了兒臣身邊的人了還不夠現如今這是要動這僅剩的一個」
張易安的事是卡在兩父女間的一根刺,蘇瑾歡的話剛一出口,永安帝話語一噎,周福見機行事,連忙走了上前,勸道「長公主,您就少說兩句,這可是您的」
周公公是宮中的老人,往日中蘇瑾歡也願意給其幾分薄面,但是,今日的事其硬要往上湊,蘇瑾歡可就沒什么好臉色了,「本宮與父皇說話,這里用不著周公公插嘴」
「退下」
「公」周福本還想說些什么,不過蘇瑾歡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確實不宜再多嘴下去,是以唯有對其點了點頭,復又恭敬兼不安的道「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