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而成,林姓主人家每個星期只開三晚,每晚只開六桌,可說是一桌難求,如果不是這位主人家是他爸的一位大哥,兩人來往三十年了,韋燁很難走到這個後門。
韋燁說了請客,就存了好好招待客人的心理,所以進了婁進安來接他的車,聽婁進安說李朝清要帶霍安來,他明知道有妖蛾子,還是回了句:「他是他,我是我。」
他做他的,我做我的,韋燁做事的原則就是對得起自己就行,別的別人怎么想,那是別人的事,他管不到也不想管到別人頭上去。
「我勸過。」婁進安綳著臉,道。
勸過也沒見人聽。
婁進安心里清楚李朝清是什么人,他們兩人之間對李朝清的為人,和一些生活習慣的人有點意見的人一直是他這位當老朋友的了,韋燁反倒是無所謂得很,從沒就婁進安對李朝清過於放盪的生活的說法發表過什么意見,偶爾被逼得非接話不可,韋燁也只認為李朝清是成年人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活,李朝清自己覺得ok就好。
婁進安也就是外表冷酷了,這位婁總其實對於在乎的事情在乎得要死,對他的父親,他的朋友,他自己的事業,每一樣都如此。
韋燁才是他們中間最不多事,最把別人當別人的人。
在乎的那個就是那個被傷害的,當有人知道你的軟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你的退讓讓步,只會得寸進尺。
李朝清對婁進安是如此。
婁進安對他是如此。
他對婁進安,現在看起來,非要算,也有那么點味道。
但韋燁也是那個真正冷酷的,他不接受婁進安可以任由別人對他得寸進尺,然後換到他韋燁這邊,這個人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退讓。
任何事情總有個界限,這個界限到了,就得終止。
婁進安說完,韋燁沒有任何反應,婁進安等了近一分鍾都沒等到回話,突然火起,把車飛快開到路邊,轉頭直直看著韋燁:「你不想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拒絕。」
這是要他表態了?要是覺得李朝清不安好心,早干嘛去了?非得他表態不可?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可他不在乎啊,他才是不在乎的那一個。
韋燁啼笑皆非,「我沒關系。」
「你就不能有一次明白地把話說清楚嗎?」婁進安咬著牙壓抑地道,嘴鼻間的氣息愈加濃重。
還成他的錯了?
換以前,韋燁會被氣倒,現在他還是有點生氣,但理智回爐,冷靜就多了點,他冷靜地看著婁進安,冷冷地道:「在乎的不是我,你覺得他不安心好你就拒絕,不要把你覺得他不安好心按到我頭上,讓我來拒絕。」
要搞清楚。
「我是為誰?」婁進安火大了起來。
「你覺得你是為我?」韋燁失笑了起來,頭疼地搖著腦袋,荒謬自語:「既然如此,為什么一開始就不杜絕根源?」
為什么不杜絕?
就像霍安才是他們關系破裂的根源,婁進安但凡有一點想保護兩人之間的關系,但凡愛他韋燁一點,這個人就不會像個置身事外的人一樣,冷靜地看著他在這段關系里起伏沉淪。
「我……」韋燁聲音再小,婁進安也聽到了,他張嘴,又無話可說,又把嘴巴閉上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直到韋燁出聲:「開車吧,要遲到了。」
婁進安回頭看他。
韋燁也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