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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不知為什么,小孩這么問的時候,自己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蘭曾經是我的名字嗎?簡竺搖了搖頭不去多想。

接下來閑來無事,簡竺便一直看著小謝琅練字午睡讀書,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小孩午睡的時候,在床上裹成蠶蛹對簡竺道午安。簡竺失笑,接著調轉方向努力看向窗外。銅鏡里看一切東西都不太清楚,簡竺眼里呈現的只是泛黃的窗景,唯一不同的是顏色的淺淡和偶爾濃烈的色。簡竺不想回到黑暗里,生物的趨光性讓他寧願靠在鏡邊睜眼數羊。

可當自己真的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欣賞風景時,反倒心情越來越雜亂。在這里他不會有飢餓、困倦和口渴等等一切生理需求,可這不正常,簡竺心想。他現在有種越來越強烈的不真實感,他迫切的希望小孩能跟他交流,這樣能讓他不再虛無的孤獨中懷疑自我。

他深吸氣來平復心情,余光瞥見窗棱上落下一只鳥,東啄啄西跳跳。而後時不時便有小巧的訪客在窗棱上跳舞,於是整個下午簡竺就看著窗外直到小孩回來。

謝琅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眼眶有些紅。

他跟爹道了歉,但明顯心口不一,他還沒到能完美隱藏情緒和想法的時候,爹肯定看出來了,可他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謝琅看見簡竺背對著自己,走上前敲了敲鏡子問道:「蘭哥哥?」

簡竺聽到動靜回過頭,擔憂地看著小孩沮喪的臉:「你沒事吧?」

謝琅也不講究,一屁股坐在鏡前。

「我想跟哥哥說話。」

「好啊,」簡竺笑道,「只好辛苦你寫字了。」

謝琅搖了搖頭,拿來了紙筆,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他寫得一筆一劃,時不時就停下來思索。簡竺也不催他,靜靜等他寫完。

謝琅寫了很多,最後把紙舉給他看。

簡竺對小孩笑了笑,便仔細看了起來。

謝琅八歲時機緣巧合下接觸到了古物藏這一塊兒,自此之後對藏的興趣一發不可拾。但別人可能只是當作個業余愛好,但謝琅不行,他是認真把藏當作畢生追求。而且謝琅不願參加科舉,在這個唯有讀書高的時代也算是清流。

這在某種程度上謝昆禹的期望相違背了。謝家是經商起家,到了謝昆禹時達到了鼎盛。謝家子嗣稀薄,大兒子醉心書畫,謝昆禹無法,只好便把希望寄托在小兒子身上,誰知謝琅也不是個省心的。謝昆禹是希望他最不濟去搏個功名來弘揚家業,可謝琅說他只想搞藏,別的不想弄。

在謝昆禹看來,兒子閱歷太淺,就算做藏也十有八九會血本無歸,而且他覺得這個東西不過是孩子一時的興趣罷了,當不得真。倒不如心先考考試,等成熟了再想做也不晚。結果也不知道這對父子是怎么溝通的,第一次交談鬧得不歡而散。

這還真是個理想能不能當飯吃的問題。

在簡竺看來謝琅年齡還小,正是不管不顧痴迷於某一樣東西的時候。一旦著迷,就一頭扎進去,別的什么也不管。可謝琅年紀小,再早慧也不過是個孩子,小孩子看事情比較片面,他的想法還有很多要完善的地方,這時謝父的提議將是一個參考。

謝琅在紙上寫道:「我知道爹也不是期盼我多么出色,他站在一個過來人的立場上說這些,我接受他的好意。我難受,只是不喜歡我認為很認真的一件事,可爹把它當玩笑。」

「搏出功名後呢?我也許會在官場上越來越被動,不斷地放棄曾經的追求。我願意藏,也希望我的藏品純粹,而不是讓它們染上那些灰暗氣息。」

「還有,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