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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燕子駱……還有,蘭。

簡竺筆尖一頓。

他低喃這兩個字,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夢里的這個「蘭」似乎扮演著兄長、父親和知己的角色,貫穿了那個孩子的一生。

他想著想著就神了,索性翻出書來背英語。他們這學期要考四級,日子過得像流水,一眨眼就到臨考前。四六級計算機什么的,這簡直是所有大學生逃不開的噩夢。備考的這段時間里宿舍每個人都有些緊張,英語不好的更是求爺爺拜奶奶,就連王學霸也不能幸。本來就說夢話的舍友更是變本加厲,常常睡得正酣時垂死夢中驚坐起大吼一聲老子要過四六級。

簡竺覺得說不定正是這種間接性抽風才導致他會做這種夢。

六點半的時候,外面准時准點響起起床鈴。仿佛一滴水濺入滾燙的油鍋中,霎時激起一片沸騰。所有宿舍同時響起動靜,拖桌子的、捶床的、抱怨聲此起彼伏,樓梯上傳來奔跑的聲音。

簡竺一邊拾掇自己,一邊好笑地聽旁邊床的周定痛苦的嚎叫:「卧槽!說好今天下雨呢?!老子不要做操啊啊啊!」

王雲州淡定一推眼鏡:「小六,快去叫叫你定哥,大白天的還做夢呢。」

周定對面床|上探出個腦袋笑嘻嘻道:「定哥,昨晚上做夢有沒有把什么密碼說出來啊?」

「滾滾滾!」

簡竺今年大一。他高考成績不錯,也考上了理想志願,跑到了南方讀大學。學校宿舍條件好,住的是四人間,上床下桌空調風扇一應俱全還有獨衛,特別是在大功率方面管得寬,可以說非常感人了。寢室四人都是普通家庭,天南海北聚在一起都是緣分。

在簡竺看來他的舍友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王雲州和葛飛流是自律學霸,周定是個沒心沒肺的小胖子。但後來在一次寢室內部的深夜失眠研討會上,簡竺這個觀點被周定狠狠駁回。周定吐槽說經過近一年的相處,他可以拍著胸脯保證,簡竺就是個軟柿子,王雲州斯文敗類,葛飛流木頭人,還是鐵樹材質的。只有他自己不歪不殘,一顆紅心向太陽。這話說完,就被王葛二人聯手拖出去「修理」一頓。

周定說夢話的不良習慣在相處一段時間後給了眾人不小的壓力。主要這廝跟常人不同。他嗓門大,說起夢話來不管不顧,像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你捂著耳朵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有一次他居然說出了一個密碼,三個舍友面面相覷,哭笑不得。第二天周定一睜眼就看見葛飛流嚴肅地坐在他床前,一臉鄭重地問他:「定哥啊,你銀行卡密碼是不是xxxxxx?」

周定一臉懵:「你咋知道???」

另外兩人在床|上笑得打滾。

自此這件事就成了支撐209男寢半年笑料的梗。周定由此痛定思痛,下決心要壓抑自己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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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簡竺點開聊天界面,給謝琅發了條信息。

「我昨晚上夢到你和燕子駱了。」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夢見什么了?」

「記不太清了,感覺挺慘的,我都哭了。」

那邊發來六個點。

「真的。」

「嗯好好,」謝琅安慰道,「都是夢而已,我和子駱不是好好的。對了,你不是說要來我們學校看看?」

簡竺想了想道:「下周周末吧。」

謝琅是簡竺很早以前在網上認識的基友,兩個給聊在一起發現共同話語很多,發展下來便也成了好友。後來深入了解後簡竺得知謝琅早已有了男友。高考後一核實,發現自己和謝琅居然考到同一個城市,彼此大學相隔不過四五個公交站。

謝琅與簡竺說,他與燕子駱算是竹馬,兩家做夢都沒想到純純的兄弟情最後演變成了愛情。東窗事發後,彼此長輩都好面子,誰也沒把事情鬧大,想著私下里能斷了就斷了。偏生謝琅是個倔的,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燕子駱也不遑多讓,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燕子駱父母早亡,他是姐姐一手拉扯大的。他姐姐深知弟弟的脾性,再加上對他有虧欠,長嘆一聲也就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