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吧。」

半晌，簡竺含糊的應允聲從懷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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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的信是打印好的，也許是談了戀愛的原因，這段時間這個孩子與她交流的愈發頻繁。但同時，原先還算正常的語氣漸漸變的陰郁起來。而且打印的信件並不是什么好兆頭，都說字如其人，使用打印機意味著這個孩子有可能不再願意透過書寫透露情緒，或者他控制不好下筆的情緒，怕她看變形的字體會不舒服。

當然這只是她不好的猜測，她也不希望這么嚴重。

但是

「……老師，我真的很想一直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就像是得了皮膚飢渴症一樣奢望每時每刻都粘著他。我渴望被他觸碰，哪怕只是手指相交我心里都會顫栗，那種興奮的、滿足的感覺在每一個神經末梢炸裂。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大概真的有什么問題，跟他在一起時我時時刻刻是緊綳的，腦內那根理智的弦隨時會斷裂。我對他有種極端強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我甚至想傷害他。有時候他離開我我就會情不自禁的產生一些可怕的念頭，我會想干脆吃掉他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融為一體了。」

「老師、老師、老師……我、我一直在克制著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我不願自己這種陰暗的想法傷害到他，為此我都不敢和他有過於親密的舉動。」

「老師，幫幫我吧，我該怎么更好地克制自己？」

劉老師皺起眉，良久她在文檔界面敲下一行字。

「我想，你應該抽空來見見我。」

控制

清早簡闌舟起來的時候，簡竺已經不在家里了。他洗完臉試著打了個電話，很幸運的是簡竺隨身帶著手機。

通話接通後，簡闌舟問他：「你多久能回來？」

關於早飯吃什么昨晚就已經定好了。

「很快，我只是出來走走。」簡竺一手插著口袋，眼睛快速瀏覽街道旁的店鋪，似有抱怨道，「結果好多店都還沒開門，只好去早市轉轉了。」

「那我做了，你早點回來。」

「好。」

簡竺回來時，簡闌舟正在廚房里。他同簡闌舟打了聲招呼，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接了起來，來電的是簡母。他壓低聲音道：「媽，怎么這么早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簡母可能也在廚房，簡竺聽見刀切菜的聲音。

「沒什么，就是昨晚沒睡好，尋思著給你打個電話。」簡母道，「最近感覺怎么樣？在你同學家還好么？」

簡竺昨晚跟簡母發消息說了說近況，他跟母親關系好，很多事沒什么可瞞著的。聞言他松了口氣：「還行。」

簡母嘆了口氣：「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媽離你遠，你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有什么不適的要及時調整。外面不比家里，特別是面對同學，你多注意點。雖說有些情緒不受控制，你也好久沒犯了，媽還是有點不放心。」

「嗯，我知道。」簡竺低垂著眼，「最近感覺好多了……好多了。」

騙人。

簡闌舟把菜端出來的時候，簡竺已經掛斷電話了。他走近，只聽見了男孩低聲嘟囔的一句：「在這里，怎么控制得了啊……」

他拍了簡竺肩一下，男孩回過頭，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飯好了。」

吃飯的時候，簡闌舟說：「我今天有課，我和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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